我點點頭。
他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審視著我,桀驁又冷酷,“我弟弟自幼腦殘,心智不全,你到底怎么忽悠他當上的薩滿?”
安言昊歪著腦袋,“唔?”
我嘴角抽了抽,把神選薩滿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安羽丞似信非信,把玩著手上的紫砂壺茶杯,聲音寡淡,“按理說,安家的事我不想再管了,但安言昊跟我關系還算不錯,念在他給我打了99+個電話的份上,我剛從青垣觀出來,就直奔這里……”
“你明明是不想回去上班,拿我當借口再逃避兩天。”安言昊小聲嘟囔道。
“呦,你小子這時候腦子又靈光了!”安羽丞狠狠拍了下他的后腦勺。
安言昊揉著腦袋說道,“我本來也不笨啊,就是反應慢了點而已。”
“那慢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安羽丞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個首飾盒,放到茶幾上。
他將盒子打開,里面裝著一塊奶白色的吊墜,將近六厘米那么長,看起來應該是某種動物的骨頭,形狀像是古時候所用的盾牌。
中間呈一個y字形的紋路,像是骨頭縫隙產生的細紋,和我夢里看到那塊極為相似。
“這究竟是什么?”我問。
安羽丞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東西叫鹿三界,一種骨制品文玩,也就是鹿的天靈蓋。”
他說完,我差點把手中的那塊頭蓋骨摔在地上,連忙放回去,不敢再碰。
“什么人會喜歡玩這種東西啊!”我感覺自己的脊椎骨有些發涼。
安言昊在一旁扯了扯我的袖子,小聲提醒,“我哥!”
我對上安羽丞那雙琥珀色的瞳仁,默默在心里把他的變態程度又提高了不少。
安羽丞輕嗤了聲,不以為意道,“我爸特別喜歡倒騰古董,我從小跟著耳濡目染,早些年經常去潘家園收文玩。
那幾年文玩剛開市,什么東西都有,鹿三界雖然小眾,但也還算常見。
還有什么牦牛骨、駝骨、猛犸象牙和人骨。”
我倒吸一口冷氣,“你們連人的骨頭都玩?”
安羽丞掃了我身后的安言昊一眼,“你沒聽過嘎巴拉嗎?西藏那邊高僧的眉心骨,不過現在假冒的東西太多了,我就因此上過當!”
安言昊連忙給他哥倒茶,“哥,這事回頭咱再聊,先講講這個鹿三界是什么?”
“鹿三界又叫三界牌,由于鹿的頭頂會自然生長出三條骨縫,法師認為這分別代表著天地人三界,據說帶上它施展咒法就可以連通三界。
原本是鄂溫克族的薩滿用來占卜吉兇的法器,后來不知怎么傳到了京城,被我這種紈绔子弟當成了手把件盤玩。
我的這塊三界牌,是親自去額爾古納收來的。那年我跟隨馴鹿的痕跡,找尋到了使鹿鄂溫克部落,用東西跟他們族長換來的。
但我陰氣太重,后來就不玩這些牙角骨了,這塊牌子也被我壓在了箱底,要不是看到你發來的照片,我都快忘了。”安羽丞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那塊鹿三界,腔調散漫。
安言昊拄著下巴,有些惆悵,“怎么我們老安家的男人陰氣都這么重,難不成我們祖先是大內公公?”
我一口水噴了出來。
安羽承踹了他一腳,“你丫傻呀,咱們祖先要是公公,那咱倆是石頭里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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