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哽了一下。
說實話,之前喊龍冥淵哥哥,只是不想承認他的身份。
現在讓我管一個剛認識不到兩天的男人叫哥哥,我還真有點叫不出口……
恰好烏罕從鹿群中走了過來,“族長,您該換藥了。”
鹿琰表情平靜無波,“嗯。”
我和龍冥淵一同被帶到他的王帳內。
鹿琰坐在獸皮鋪成的床沿邊,讓侍衛脫去自己的外衫,上半身赤裸在空氣中,露出精壯緊實的肌肉線條。
他的皮膚非常白皙,但并非龍冥淵那種常年不見天日的冷白,更像是失血過多后導致的蒼白。
從左肩到右肋纏繞著層層紗布,已經被血染成暗紅,顯然是之前和龍冥淵動武時拉扯到了傷口。
“妹妹,桌上有奶制的小點心,你餓了就自己拿。如果想喝奶茶,讓他們去給你煮,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不必拘束。”
我有些尷尬地瞥向龍冥淵。
鹿琰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他一句,換做是我,早都摔東西走人了。
但龍冥淵脾氣秉性是極好的,輪廓清晰的側臉依舊神色疏淡,全然不在意。
族里的醫師提著藥箱進來,解開鹿琰肩上的紗布,我這才得以看清他的傷口,嚇得驚叫出聲。
“啊……”
鹿琰心臟的位置被利器戳出一個猙獰的黑洞,周遭血肉翻起,滾滾黑氣正從傷口處向外涌。
這樣重的傷,也就是鹿靈族長法力強橫,換做普通小妖,恐怕早都已經死了。
鹿琰面無表情地瞄了我一眼,“這就嚇到了?膽子還跟以前一樣小,怎能擔負得起接管鹿族的重任!”
拜托,我有說過要當什么鹿族族長了嗎?
是你自己一廂情愿的好不好!
我暗自腹誹,念在他傷得這樣重的份上,忍住沒有開懟。
醫師從藥箱中拿出一顆散發著潤澤白光的珠子,將它放到鹿琰胸前。
傷口處的黑氣源源不斷被那顆珠子吸了去,珠子所散發的光澤逐漸黯淡蒙塵,可傷口卻完全沒有要愈合的征兆。
我不由皺眉,“這是什么東西,真的管用嗎?”
龍冥淵淡聲解釋道,“這叫月澤珠,是南海鮫人的內丹,能夠吸取魔氣。
自秦漢兩朝起,那些王侯將相喜歡用鮫油做墓道里的長明燈,鮫人近乎滅絕,能尋到一枚月澤珠已實屬不易。
如果我沒猜錯,打傷鹿琰的應該是只極為厲害的魔,方才我與他交手,感覺到魔氣已經游走進他的五臟六腑,小小一枚月澤珠是吸不完的。
體內魔氣除不凈,傷口自然無法愈合。”
從我們踏入了鹿族領域,鹿琰便一直把龍冥淵當空氣,此時聽聞他的話,反而淡淡刮了他一眼,“你猜得不錯,這道傷正是五年前那一役留下來的。”
龍冥淵頓時了然。
他們仿佛在背著我打啞謎,我皺眉問道,“又是魔!怎么我去哪里,哪里就有魔,我是行走的吸魔機器嗎?”
鹿琰閉上雙眼,從牙縫里迸出字音,“龍冥淵什么都沒告訴過你嗎?你怎么活得像個小傻子一樣!”
我滿臉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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