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做好了。”說完便要從我身邊溜走。
我抓住他的袖子,“你先別走,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男人偏過頭,不解地看著我。
我拉著他來到花圃前,歡快地說,“你看,太陽花長得就是快,全都發芽了。希望我暑假結束之前,它們能開花!”
男人看著泥土中剛冒出頭的嫩芽,似乎有些無語。
我笑著問他,“如果這些花開了,你能答應我件事嗎?”
“什么事?”他問。
我盯著他的雙眸,認真說道,“我想看一眼你的臉,就一眼!”
男人別開視線,“我長得很丑,怕嚇到你。”
我大大咧咧道,“沒關系,我只是想記住你的樣子,哪怕你長出來七只眼睛、八只鼻子……”
說到這里,我糾結了下,“你要是真長成這樣,好像也不行……那不成西游記里的千眼怪了嗎?”
面具底下傳來一聲低笑,又很快收斂,“你想給我看的,就是這個?”
“當然不是!”
我從背簍里拿出一瓶酒,在他眼前晃了晃,“是這個!我剛從集市上買的,釀酒的阿姨說,這酒叫武陵春,出了這里可就喝不到嘍。我嘗了一口,又甜又醇,你留下來陪我喝幾杯好不好?”
男人躊躇不語。
我只好期期艾艾地說道,“今夜是七夕,我路過鳳凰古城的時候,街上游客都是成雙成對的,我長這么大,還沒過過七夕呢!你忍心看我孤零零一個人嘛?”
他輕點了下頭,終于妥協。
我牽著他的手,來到院子里那個竹藤秋千坐下。
秋千很大,足以坐下我們兩個人。
我擰開那瓶酒,遞給他,他卻不接。
我猜測他可能是怕我看清他的面,不想摘下面具,便自顧自喝了起來。
期間我們誰都沒有開口,靜靜吹著午后熏風,聽樹上蟬鳴。
直到夕陽一點點落下,暮色降臨,一彎新月悄悄掛上天際。
我原本是想把他灌醉,然后趁機摘下他的面具。
可我覺得這樣有點不禮貌,他又不肯喝,最后那瓶酒全部落了我一個人的肚子里。
湘西這邊的酒喝起來都沒有東北二鍋頭那么沖,可喝完之后勁兒很大。
我現在已經開始犯迷糊了,不由自主地靠在男人寬厚的肩上。
他欲向后躲閃,卻被我抓住了衣領。
我看著他呵呵傻樂,“俺稀罕你,你稀罕俺不?”
男人:“……”
他掰開我的手,語氣溫淡無奈,“你喝醉了。”
我視線開始出現重影,瞇起眼眸打量他,“你也喜歡我,我能感覺得到……”
他眼底浮現出驚愕的神色。
漫長的等待,卻沒有回應。
我于心不甘,湊近了他的臉,在他額角輕輕印下一吻。
我看到他如鴉羽般的長睫似蝶翼般顫個不停,雙手緊握成拳。
酒精將我最后一絲神智迷亂,傾身坐到他的懷中,挑起他的下頜,“你在克制個什么?我又沒讓你負責……”
男人的呼吸明顯沉重,下一刻,他將我打橫抱起,走入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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