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穩穩扶住我的身體,面具重新戴回臉上,低垂的眸色里蘊藏著令人揣測不透的復雜情緒。
我一想到那五天慘絕人寰的戰況,下意識往后躲了躲,不敢再挨他,從面頰燙到了耳朵根。
男人眼睫輕抬,問道,“你這是要洗頭?”
我點點頭,他徑直將我手中的水盆端走,來到院子里的長椅旁,淡聲道,“躺下。”
這句話令我不由心生綺念,但見他目光平靜無波,只得乖乖躺在長椅上。
他用旁邊水龍頭里的冷水兌好溫度,舀起一瓢輕輕澆在我的頭上,聲線淡而沉,“如果燙的話跟我說。”
“水溫正好。”
他骨節分明的長指穿過我的發絲,用微涼的指腹按摩著我的頭皮,手法非常舒服,力道剛剛好。
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熱氣,那種觸感有些奇怪,明明做過更加親密的舉動,可我還是會被這曖昧的氛圍弄得臉紅心跳。
他或許是察覺到了我呼吸急促,低聲問道,“我弄疼你了?”
“沒有,很……很舒服。”
他半彎著身體,雙眸離我極近,我幾乎能從那寒潭般深藍的眼底看出自己的倒影,立刻緊緊閉上眼睛。
心想這小哥哥也太會撩了吧,洗個頭都把我搞得七葷八素的,上了床得什么樣啊?
可惜那晚我喝得爛醉如泥,具體細節都已經記不得了。
為了緩解尷尬,我訕訕開口,“你的手法挺熟練啊,是經常幫家人洗頭發嘛?”
男人動作一頓,“沒有。”
我不信……
洗完頭后,他將水倒掉,我回屋去擦頭發。
剛找出吹風機,他卻陡然出現在我身后,拿過我里的吹風機,抬了抬下巴,示意讓我在梳妝桌前坐好。
鼓風聲開啟,發絲在熱浪中飛舞,我愜意地閉上雙眼,任由他肆意翻動我的頭發。
默默在心里替他數能干的職業,廚子、花匠和tony老師,或許還有潛在的特長沒有發現。
我倆搭伙過日子,絕對餓不死!
頭發吹干,他便去廚房給我做飯吃。
可能是慰勞我這五天來太過辛苦,居然做了四菜一湯。
等我吃完飯,發現他已經走了。
午后時光漫長而慵懶,我這五天都是在床上度過的,不想再睡下去,會把人睡傻。
我沿著石階來到不遠處的瓦房,鄰家阿妹正坐在院門口編織花帶,看到我過來,笑瞇瞇地朝我招手。
這種花帶是苗族的非遺文化,用彩色粗線編織,花紋各異。
阿妹手很巧,短短半小時就能編完一根。
她身旁的小簸箕里已經放了七八根,這是她打算今晚拿到鳳凰古城去賣的。
聽阿妹說,是她們苗族少女送給情郎的定情信物。
我來了興致,拿起其中一根打量道,“這東西難學嗎?”
她手上活計不停,笑著說,“說難不難,但做起來也費些功夫,你要是想留作紀念,我送你一根就是了。”
我搖搖頭,“我是想學著自己做兩根。”
她抬頭睨了我一眼,打趣道,“你是要送給情郎的吧?”
我抿唇,訕訕一笑。
那個儺面男人救了我一命,這些日子里還天天照顧我,我總想著送他件禮物,但一直沒想好要送什么。
這苗族花帶就不錯,既能表現我的謝意,又能表明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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