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維托幾乎壓制不住內心的興奮,沉聲道:“立刻封鎖消息,我親自去跟他們談判。”
“派人通知塞維魯大人,然后送信前往倫敦。”
“親自交給總督大人!”
一直以來,不列顛行省都在源源不斷地從高盧地區吸納人口,主要是流亡者巴高達人的青壯年。
歷史上,這些人被附近的蠻族部落吸納,但也是社會最底層,就是能勉強活得下去。其中吃的最飽的就是法蘭克人和西哥特王國,他們幾乎是憑空多了幾十萬的青壯年勞動力。
但現在,最大的一塊蛋糕,基本上被鄧肯給吃掉了。
畢竟鄧肯起家就是依靠流亡者,早期的軍團里面,流亡者的比重不小,所以后面名聲傳開了,知道流亡者加入鄧肯麾下分田分地后,越來越多的巴高達人心動起來。
從不列顛行省開始修生養息至今,塞維魯和克維托至少從歐洲這邊轉移了數萬的青壯年。
這可全都是青壯年的勞動力!
法蘭克這邊的部落酋長心都在滴血,但是沒辦法,鄧肯的威望太嚇人了,而且戰績彪悍,哪怕是隔海相望,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可是最近他們有點忍不了了,因為事情已經形成連鎖反應了。
有些事情,它是不受鄧肯掌控的。
比如說,社會最底層掙扎的人士,對于更加美好生活的向往!
這是人心的力量。
當你在歐洲地區當牛做馬,給人當奴隸和隸農時,你聽說隔海對面的不列顛行省,只要以流亡者的身份加入,就可以獲得自由民的身份,然后還有機會分配土地,堂堂正正當個人活著,你會怎么做?
哪怕是現在沒那么容易分田分地的了,可是只要加入軍隊,就有機會立下戰功,一樣可以晉升,你要不要搏一搏?
你是當牛做馬一輩子?還是拿命拼一下,下半輩子活得像個人?
一切的根源就在這里。
當鄧肯決定改變這個世界的某些秩序時,他就已經擁有了無數潛在的敵人,那些現有秩序的既得利者。
這個時代無法根除奴隸制度,但不能因為辦不到就不去做。
就算時代的列車會甩下億萬人轟隆隆向前,可他既然已經為王,就必須想辦法盡可能帶上那些被時代拋棄的人。
這是王的責任,也是王的擔當。
本來法蘭克人跟西哥特王國的關系很差,因為領地紛爭人口紛爭,已經有敵對的架勢,可是現在流亡者被鄧肯包圓了,他們反而隱隱有了同盟的關系。
不單單是如此,其他的蠻族部落,因為各方面的原因,可能是不列顛王國的崛起,也可能是一些先進的制度,形成了同仇敵愾的立場關系。
屁股決定思想。
用一個歷史的案例,現在的不列顛王國,有點像是被后世的‘反法同盟’給針對了。
哪怕鄧肯沒有把手伸入歐洲地區,他們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這背后,法蘭克的首領墨洛維就是主導者之一。
利益才是最根源的矛盾。
不列顛王國吃得太多了,已經弄得他們沒得吃了。
而且不列顛王國的某些制度,造成了他們的統治根基不穩,利益受損,越來越多的奴隸隸農想要逃亡海島,他們只要有機會,命都可以不要。
甚至有奴隸僅依靠一塊爛木頭便直接漂洋過海游過去了。
破產者無所畏懼。
一個一無所有的連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沒有的人,那是真的一點都不怕死。
但這些歐洲社會最底層的民眾呼聲,暫時還沒有傳到鄧肯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