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
一片刀劍出鞘聲。
數百將軍親衛拔出了腰間的長刀,有些刀刃上還有崩裂的缺口,他們整齊劃一地豎起戰刃,轉頭望向了帝國皇帝的方向,接著戰刃豎立于面前,一個個百戰老兵的身影穿過前方高聳雄偉的凱旋門。
無需任何人加冕稱帝,鄧肯只要站在那里,他就是帝國皇帝,這些追隨他征戰四方的百戰老兵,將會踏平任何試圖阻擋他們偉大皇帝的敵人。
附近的羅馬民眾一時間都有些呼吸困難,明明只有幾百人的騎兵隊,卻讓他們感受到一股尸山血海走出來的肅烈殺氣。
在隊伍的后方,還有一些不太一樣的將軍親衛。
他們也同樣神色彪悍,在戰友的攙扶下,登上戰馬,由兩側的騎兵幫扶,于萬眾矚目中穿過凱旋門,他們有些失去了手臂,有些失去了手指,有些大腿一瘸一拐,有些腹部還纏繞著染血的繃帶。
這些彪悍的親衛幾乎都身上落下傷殘,可是依舊不影響他們昂首挺胸,迎接羅馬民眾們的檢閱,同時高呼‘奧古斯都’之名。
鄧肯越打到后面,強行沖陣的次數就越少了。
因為他發現當年那些在不列顛島追隨自己的將軍親衛,已經戰死了太多太多了,剩下來的也基本上都是傷殘。從擊敗西哥特王國后,鄧肯進軍意大利半島,跟汪達爾人決戰開始,他都是盡可能集中優勢兵力作戰。
因為他知道在戰場上拼死護衛自己的將軍親衛們也渴望活著回去,最開始鄧肯是沒得選擇,但后面他就不能那么冒險了。
鄧肯也許不會死,可那些追隨在他身后愿意用身體為他擋刀擋箭的將軍親衛呢?
最終,跟汪達爾人的決戰,他還是等到后方的主力部隊抵達才開戰。
冒險一戰確實有可能打出史詩戰役,額外獲得一點傳說度,但那些追隨他的將軍親衛又得戰死多少人。
僅僅是一兩年時間,不列顛帶出來的將軍親衛就沒有多少熟悉的面孔了。
鄧肯情愿用其他的方式去嘗試獲取傳說度,至少讓一部分人活下來,活到最后,看到帝國重鑄的那一天。
跟著他強行沖陣,親衛騎兵的傷亡太驚人了。
一面面飄揚的旗幟浮現。
隨著最核心的將軍親衛穿過凱旋門,后方傳來了一陣陣馬蹄聲,拉格爾重騎兵,薩爾瑪提亞騎手,法蘭克龍騎士等身影浮現,羅馬民眾們甚至看到了人群后方還有兩三百人的匈人騎手,他們也驕傲地昂首挺胸,握拳向偉大的帝國皇帝獻上忠誠。
人群的歡呼聲再度沸騰。
因為有人看到了遠方飄揚的鷹旗,歡呼就好像是浪潮般朝著凱旋門這邊蔓延。
“鷹旗!”
“是軍團鷹旗!”
“第二十軍團的黃金鷹旗!”
有曾經服役的帝國老兵激動得渾身顫抖,他指著遠方高高舉起的純金鷹旗,對四周的民眾大喊道:“是高盧行省駐守的帝國軍團。”
“我曾經也在小日耳曼尼亞服役過。”
巴爾頓等一眾帝國軍團統領都沒有騎馬,他穿著一身羅馬式的將軍甲走在隊伍前方,身后是旗手和號手,一面面飄揚的旗幟前方,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士兵被臨時挑選出來,高高地舉起那面純金的軍團鷹旗,他顯得十分激動,不知道如何控制表情,只能強行板著臉踏步。
對于帝國自己的軍隊,羅馬民眾自然報以更加熱烈的歡呼聲。
隨著帝國鷹旗軍團穿過凱旋門,很快不列顛軍團、蠻族外籍軍團、高盧勇士戰團、法蘭克重裝步兵等等部隊都陸陸續續出現。帝國軍團的紀律性更高,踏步整齊劃一,后面的部隊就比較散亂一點,等到身上有著靛藍色紋身的凱爾特戰士出現,整個陣型連方陣都維持不住了。
但高盧勇士依舊昂首挺胸,羅馬民眾們也報以熱烈的歡呼聲。
鄧肯只調遣了部分精銳檢閱穿過凱旋門,有些部隊紀律不行,就老老實實在外面駐守了。
在諸多的軍團經過凱旋門后,人群漸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