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站在大營內,跟河對岸的普拉美斯隔河相望,對方依舊穿著那身華麗無比的黃金鎧甲,站在裝飾著黃金與珠寶的戰車上,讓人看著就想給他一標槍。
當初鄧肯留下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不過普拉美斯在看到了鄧肯和海加爾后,依舊感覺后腰的位置隱隱作痛。
蠻族大軍逼近。
普拉美斯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真正意義上掌握了黃金之城的軍隊,并且諸神已經搭建好了舞臺,現在就是傳說英雄們發揮的時間。只不過生來從未受過多少挫折的他不知道,諸神賦予的權柄不是那么好拿的,一旦這次戰爭失敗,他也將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諸神只會給他一次機會。
現在普拉美斯最需要的就是證明自己,他已經挫敗了海加爾一次,如今只要能將鄧肯擋在尼泊爾特河的對岸,那么戰略上黃金海岸便獲得了主動權。
河水的浪濤中。
一道極為魁梧的身影浮現在了浪濤上,他站在河面朝著蠻族大軍叫囂,巨大的死亡之刃好似要掀起萬丈怒濤。
——法尤姆(鱷神的眷者)(河流使者)(神裔)(五星金色)!
這個應該就是讓海加爾吃虧的傳奇英雄了。
在看到了老對手的身影,海加爾立刻便是蠢蠢欲動,他踏步上前,剛想要開口,便被鄧肯伸手給制止了。
此戰必須摧枯拉朽!
要不然,他們被堵住河流的對岸,上黃金海岸的援軍會源源不斷地趕來,而且戰局拖延下去,對蠻族也不利,因為他們是諸部落聯軍,紀律不會比日耳曼蠻族好上多少。
鄧肯拎起了沉重的祖父戰斧,扛在肩膀上,看了一眼身邊的諸人,緩緩轉身走向寬闊河道。
“怒濤女士!”
“請注視我!”
一直以來,鄧肯親自出手的機會都不多,所以他不喜歡當統帥,因為統帥沒那么多機會親自殺敵。
他這種馬背上打天下的皇帝,只有在決勝時刻才能放手施為。
蠻子的紀律一言難盡。
不是他親自統帥,早就是胡打蠻沖了,因為野蠻人文盲特別多,也就他的統帥力能夠調動這么多人,換其他人來統御一萬人的部隊都得出現混亂。
在看到統帥親自出陣后,四周的蠻子們也不由變得躁動了起來。
他們發出狂熱的戰吼,然后有人捶打著胸膛,甚至有人吟唱起戰歌,鼓舞斗志,蠻子超愛看統帥砍人,只要統帥一沖鋒,其他的蠻子立馬嗷嗷叫往前沖。
這種情況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是士氣爆炸,壞處是只要鄧肯出手砍人,蠻子就認為發動總攻的時間到了,一個個直接進入了狂暴狀態。
今天這種單挑的局面還稍微好一點,兩軍對峙時,那真的是一群日耳曼狂戰士。
鄧肯在根源世界指揮日耳曼蠻族都沒這么難過。
你能想象調動右翼壓陣上前,左翼和中軍已經直接沖鋒總攻的局面嗎?
兩翼沖得比中軍還快!
一道肉眼不可見的金色光輝落下。
鄧肯祈求了怒濤女士的神恩,這讓他可以行走奔跑于水面上,隨著他的身影開始加速沖刺,在成上千萬蠻子的狂吼聲中,他們的統帥,狂怒諸神的神選,一躍落在了大河浪濤之上。
鄧肯舉起沉重的祖父戰斧,指向了眼前的敵人,波濤就宛如平地,他的身影隨著浪濤起伏。
不遠處,法尤姆的神色漸漸凝重。
一個戰士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比海加爾更難對付。
他可以潛入水下。
這對他有利,但這是神話之戰,他更渴望在水面上擊敗敵人,這能讓萬千人看到,更能震懾敵人。
吼!
一聲戰吼。
鄧肯直接開啟了原初狂暴,怒濤女士的矚目印記浮現光芒,四周的浪濤好似沖擊波般擴散,砰地一聲悶響,水面居然好似流體泥漿般被踏碎,鄧肯的腳下浮現一個巨大的水坑,數米高的浪濤朝著兩側擴散,而他的身影已經一躍而起,橫跨數十米的距離,一招跳劈砍向法尤姆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