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祖勸他放下至尊至貴的身份去人世間走一遭。
鄧肯這個人,聽勸。
等到他從合浦縣返回時,曾經豐神俊朗的少年郎,已經變成了一個落魄的游方道士,鄧肯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個灰撲撲縫著補丁的破舊道袍,在見到孫姑娘傅劍寒一人后,他直接將身后的佩劍扔給了傅劍寒。
“這是什么?”
傅劍寒伸手接劍,感受到體內的純陽真氣異動,神色十分震驚。
這柄劍內有一道無上的純陽劍意,他只是稍微感知了一下,立刻便有種被劍意洞察精神般的錯覺。
至純至陽。
仿佛是修煉了一百多年的先天童子功般精純至極。
鄧肯表情平淡,緩緩道:“呂祖佩劍。”
“不是送你的。”
“說不得將來還得還給呂祖的徒子徒孫,你先拿著用一段時間,參悟上面的純陽劍意。”
呂祖?
呂洞賓!!!
傅劍寒驚愕抬頭,表情已經無法言喻,聽到呂洞賓的名字,就連一旁的玉面娘娘和孫姑娘都是表情震驚無比。
怎么回事?
為什么呂祖佩劍會在他這?難道他這趟出門遇到了呂洞賓?
鄧肯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伸手拍了拍傅劍寒的肩膀,他對傅劍寒期望不小,將來他有望以武入道。
“我要出去游歷一番,紅塵歷練。”
“這段時間。”
“寶玄洞天就交給你們了。”
說到這,鄧肯望向一旁容貌姣美的孫姑娘道:“那蟾道人要你多費心了。”
孫姑娘聞言欠身還禮道:“少俠放心。”
“有我在,還有路山君協助,不會讓他再跑出去害人的。”
鄧肯微微點頭,又看了一眼旁邊清冷若濁世白蓮的玉面娘娘,平靜道:“我此去短則半年,長則數載。”
“有什么事情,可以讓云知客通知我。”
百曉生應該能找到他。
這些九流十家的傳承,在此方世界還是有些底蘊的。
玉面娘娘頷首點頭,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她剛剛入道,正是忘卻鄧肯的好時機,絕對不能再度沉淪進去。
昨夜夢回瀑布那夜,她都心神搖曳了許久。
“走了。”
鄧肯灑脫地揮了揮手,什么也沒帶,直接隨手折了一節桃樹,手掌化作金鐵之色,削出一柄桃木劍,轉身離去。
他曾經斬殺過格瓦努,擁有鍛造工藝等領域。
哪怕是沒有銘刻,一樣手熟的很。
此去入世,游歷天下,一路向北,并無目的,走到哪算哪。
不過跟當時南下不同,那時鄧肯為了對付惡人谷和合歡派,都是一路趕路并未多做停留,走得都是官道,而如今他卻是走走停停,看看窮鄉僻壤,沿途看一看此方世界的風土人情。
常樂州。
這是后世的廣西地界。
鄧肯一路幾乎沒有看到什么人煙,路上倒是有不少白骨,偶爾能看到豺狼虎豹啃食后的痕跡。
“合浦珠娘骨作帆,
劉巖宮殿夜光寒。
可憐稅吏催珠日,
猶道君王要采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