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延森笑了笑,也沒嘲諷她,畢竟宋允澄才大二,社會上的腌臜事見得少,想不明白也正常。
他邊走邊給宋允澄解釋,與章漢華話里的門道。
“他還要五個點抽成?”宋允澄聽完他的分析,一臉驚訝道。
“這世界就這樣,給錢,這合作就能成。”陳延森瞇著眼,平淡地陳述。
“不能找他上級舉報嗎?”宋允澄追問道。
“別傻了!他要的五個點,可能有三個點是他老板的。”
陳延森摸摸宋允澄的腦袋,像看小孩一樣看她。
“有點復雜,我以為兩家公司合作的前提是互惠互利……”宋允澄觀念有點崩塌,低聲呢喃道。
“從更高層面來看,你說得沒錯,但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蠅營狗茍的臟事,習慣就好,學會理解,等你能運用這些手段,就能獨當一面了。”
陳延森微微一笑,平靜地說著。
“你明明才大一,為什么懂這么多?”宋允澄低頭沉思了一會,突然問道。
“可能我天生就是這種人,你和章漢華需要后天學習的東西,我生來就懂。”
陳延森自嘲地聳聳肩,嘴角揚起一抹滿不在乎的笑。
宋允澄聽了下意識后退一步,轉念又想,陳延森真像他說的那么壞嗎?
不是!
宋允澄暗暗搖頭,快跑兩步,乖乖跟在陳延森身邊。
她明白,陳延森是在培養自己,就他在創業園二樓的表現,平時可沒這耐心給人解釋這些。
“陳延森,我能叫你師父嗎?”宋允澄冷不丁地請求道。
“我當你爸爸好不好?”陳延森輕飄飄地反問。
宋允澄一愣,氣鼓鼓地追上去,兩手張開像小貓發怒,想了半天,也沒真敢在陳延森身上報復,只是對著他背影狠狠撓了幾下,發泄心中不滿。
中午。
兩人在商場買了兩瓶茅臺,順便吃了午飯,中途陳延森給柏家大院打去電話,預定了包廂,低消八千八。
要是合作談成,一年少說有上千萬收益,花幾萬塊喂條狗也劃算。
下午,陳延森帶著宋允澄去了博物館和八達嶺,17點才打車去柏家大院。
陳延森先進包廂,和服務員確定好菜品,又等了半小時,章漢華才帶著hollis姍姍來遲。
“抱歉,讓陳總久等了。”
章漢華徑直走到主位坐下,嘴上道歉,臉上卻沒半分不好意思。
到了這一步,他也不裝了,脫下外套,拿起茅臺點評道:“以前我不愛喝,但來了燕京,也算入鄉隨俗了。”
“章總,要不咱們先把事談妥,省得一會酒意醉人,影響了合作。”
陳延森見他還在裝糊涂,耐心耗盡,直接挑明道。
“規矩你知道吧?”
章漢華臉色一沉,眼底閃過不悅,沉聲問道。
“五個點,行規我懂。”陳延森拆開茅臺倒酒。
“我要十個點。”章漢華本想喊八個點,但在瞥了一眼青春洋溢的宋允澄后,臨時改了主意。
“咣當——”
陳延森放下酒瓶,冷聲質問:“章總,這是你的規矩,還是新行規?”
行業潛規則不是說破就破的,章漢華漫天要價,以后誰還敢找他合作。
“年輕人就是沖動,都能談,著什么急啊?倒酒哪能讓陳總親自來。那個誰,當助理的也沒點眼力見。”
章漢華見陳延森冷臉,哈哈一笑想緩和氣氛。
宋允澄見對方指著自己,看看陳延森又看看章漢華,他知道這次合作的關鍵在于章漢華。
她深吸一口氣,端著酒走了過去,一串清亮的酒液落入杯子。
章漢華盯著宋允澄看了會說:“陳總的助理哪找的?長得靚身材也好,明天晚上有個行業交流會,我缺個舞伴,陳總肯不肯割愛?”
陳延森咧嘴笑了,這種人在十幾年后的電商圈里都少見。
油膩,貪心,好色!
統統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