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煉本欲趁其不備,元嬰后期的威壓化作無形枷鎖,悄無聲息地攀上徐也四肢。
在她看來,這筑基境的小修士不過案板上的魚肉,卻見徐也筋骨爆金石,聲聲脆響,竟是抵住這悄無聲息的禁錮。
他脖頸青筋暴起,手腕壓得咯咯作響,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骨刃卻始終未離天河童圣咽喉半分。
赤煉心中大驚,怎么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筑基境修士,竟有如此驚人的肉身力量。
此刻,不敢再有絲毫的輕舉妄動,只要徐也再稍稍用力,天河童圣的生機便會徹底斷絕。
血陰神教為此謀劃數年之久,若是真被徐也斷了天河童圣的生機,那血陰神教光復不知要再等百年千年
且慢!赤煉猛地撤去威壓,結界可撤,但你需以道心立誓——
你想要老子命,卻讓老子立誓?
徐也冷聲打斷,刀鋒貼著肉皮游走,十息之內,我要看到結界消失,不然
他緊緊盯著赤煉和白綺二人舉動,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這一刀,像是懸在天平上的砝碼,只要他稍有動作,天河童圣與他必將命喪于此。
徐也不想死,不到絕境不會做出斷絕生機的舉動。
可面對兩個境界遠超自己的魔女,他內心惶恐不安,不知二人下一步又會使出何等手段。
她們可以失誤無數次,可徐也一旦失敗,便再無機會
赤煉與白綺目光相視,雖未說什么,但徐也知道她們定是在傳音密謀著什么。
這種被人暗中算計的感覺,實在令他難受至極
就在這時,赤煉的身形倏忽間再次隱沒,無蹤無影。
白綺掩唇輕笑,蔥白指尖勾動蛛絲。
何苦鬧得這般難看?我這便如了小郎君之愿——
四周的結界開始緊縮,營帳之內,一層水波光罩悄然臨近徐也,隨著結界臨近,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裂痕顯現眼前。
“你盡可施展手段離開此地,在這之前,我必須將小光頭束縛,如何?”
感受到體內靈力恢復運轉,徐也戒備地問道:
“那我現在是否可以取出逃生的符箓?”
“自然可以,姐姐相信小郎君,我等也不愿繼續在此糾纏!”
白綺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道。
徐也鄭重點了點頭,手中瞬間顯現出一枚符箓。
瞟了眼緩緩蔓延而來的萬千銀絲,就是現在!
他猛然催動靈力,霎時間,符箓大放異彩。
空間扭曲的剎那,他一把拽起天河童圣的手臂,傾盡全力拉至身旁。
緊接著,眼前一黑,兩人同時自營帳中消失無蹤。
看著空蕩的營帳,白綺怔了怔,隨即臉上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嘻嘻,你這小子果然心懷鬼胎,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你生命最后的時光吧......”
此刻,呼延道的雷竹劈開最后一道分身時,還未松口氣,面色驟然劇變。
營帳下方忽顯一股詭異的陰煞之氣,竟令他都感到陣陣心悸。
這股陰煞之氣卻轉瞬即逝,呼延道心中卻蒙上了一層陰影。
“血陰神教的余孽到底有何圖謀......”
呼延道喃喃自語,眨眼間便現身空蕩的營帳之中。
伸手拘下一抹殘留的氣息,神色逐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