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何......”
男子喉間涌上血沫,至死仍死死盯著溫婉無害的凈心。
他想過一萬種可能,卻從未想過她會是自己修行之路的葬送者。
那短劍刺入他心口時,竟化作一條纏繞著黑霧的毒蛇,獠牙深深扎進他脊背,貪婪地吸吮著他的精氣。
“趙師兄,人家一個弱女子哪里斗得過你們這些大男人呀?”
凈心嬌笑著,聲音卻如寒潭之水般刺骨,“可這傳承只有一個,小女子也只能委屈一下趙師兄了!”
她輕輕轉動手腕,毒蛇黑舌吞吐間,男子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
不過盞茶功夫,玄色勁裝下只剩一具佝僂干尸,連魂魄都被啃噬得干干凈凈。
他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黑蛇發出滿足的嗡鳴,猩紅信子吞吐間,化作一縷黑煙鉆回掌心,重新變回那柄平平無奇的木劍。
凈心抬腳踢開干尸,玉手輕撫過男子腰間的靈儲袋,指尖一勾便收入囊中。
她又蹲下身,哼著小曲剝開夔牛肚皮,捏起泛著幽藍光芒的魂符。
“都怪你,害得趙師兄英年早逝,哼!”
她輕笑一聲,將魂符收入袖中乾坤袋。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震天的轟鳴聲,震得腳下地面微微顫抖。
她舉目遠眺,只見天際幾道流光糾纏不休,不時再度響起術法對轟的轟鳴之聲。
“這是......血殿的兩個瘋子?”
凈心眸光微閃,舔了舔紅潤的唇瓣。
她本想轉身離去,可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貪婪的笑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說不定還能撿個現成的!
她敢在這人人自危、毫無信任的秘境中貿然前去,最大的依仗便是她玉虛觀弟子的身份。
玉虛觀在這西婆羅洲絕對算得上異類。
素來不喜爭斗,以和為善,甚至乃是炎灼域及周邊幾域的宗門“調和人”。
因此許多宗門將玉虛觀視為“和平使者”,有了這層護身符,只要不令他人感到威脅,旁人并不會對其出手。
“梁子瘋、商鷹,你們血殿二狗仗著人多,搶我魂符,此事絕不算完!”
青衫男子李飄遙立于半空,衣袂翻飛如蒼鷹振翅,袖中驟然迸出無數青光風刃,如暴雨梨花般朝二人絞殺而去。
血殿二人面色驟變,梁子瘋手中血色長鞭舞得密不透風。
商鷹的古鏈長刀燃起漆黑魔焰,橫劈豎斬間,竟將風刃盡數熔成青煙。
待二人破掉此法,李飄遙早已借著風勢倒掠數十丈。
他并不逃遁,反而抱著雙臂懸停半空,嘴角含著一抹譏誚:
“你李爺爺今日便站在這兒,魂符若不還我,你們且看能否安心奪這傳承!”
“李飄遙,你他媽有完沒完了?”
商鷹一刀劈散殘余風刃,刀尖直指李飄遙,氣得渾身發抖。
“老子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將那妖獸磨得奄奄一息。
你們這倆不要臉的東西,上來便將魂符搶走。
還他媽問老子有完沒完?
想有完,將魂符還我,不然老子寧可不搶這傳承,也要跟你耗到底!”
一旁的梁子瘋沉默不語,長鞭在手中繞了幾圈又松開,如此反復,目光卻死死盯著李飄遙。
若換作旁人,梁子瘋倒也不必如此忌憚——可這李飄遙分明是個絕對謹慎的瘋子!
二人偷襲之下竟讓他全身而退,可見其心性謹慎絕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