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白想釋放威壓,好震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番。
可轉念一想,多一事終究不如少一事。
只得他板起臉,厲聲批評道:
“聽聞道德宗素來以德治宗以禮立派,標榜清高,怎的閣下出言竟如此粗鄙不堪?”
誰料那弟子聽后,竟是一臉滿不在乎。
掏著耳朵回懟道:你爹娘晚上炕頭打架的事,你會跟外人說?
饒是段慕白心性再好,也被這話氣得臉色鐵青。
幾番欲言又止,實在想不出能在言語上勝過這無賴的法子,最終只憋出一句:
活該你招不到人!
那弟子轉而又摳起了鼻孔,得意地嗤笑道:“關你屁事!”
只是他話音剛落,只覺得眼前一閃,對面之人早已消失在原地。
那弟子心頭一凜,暗自咋舌道:
“我類個乖乖!原來還是個大手子!”
但一想到自家宗門那底蘊,腰桿又挺直了幾分
云渺峰議事大廳內,孟逸塵余光掃過徐也肩頭的樹枝,漫不經心的問道:
都安排妥當了?
站在徐也和姜莎洲身后的武達瑯,趕忙快步上前。
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回道:
“回大長老,一切皆已安排妥當。
知曉此事的不過寥寥數人,其余人等,對外便宣稱,是我宗兩位久未出關的前輩在試招切磋而已......”
四長老鐘離翰猶豫再三,還是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如此對外宣揚,會不會太夸張了些?”
徐也適時地接過話茬,說道:
“我覺得武執事的這個安排甚好。
正所謂‘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只有讓旁人摸不清我道德宗的底細,天衍仙宗的那老怪物才會心生忌憚,不敢再打林羿的主意。”
鐘離翰仍面帶遲疑:
可長此以往,恐會讓弟子們滋生驕縱之氣,誤以為宗門實力強橫便可高枕無憂。
進而性格變得張揚跋扈、不思進取啊......”
徐也聽聞,臉上閃過一絲不滿。
“四長老,弟子發現你每次提出的顧慮,總是看似周全,卻難免短視。
宗門興盛固然需要全體弟子勤修不輟,但真正決定宗門存亡的——
他環視眾人,聲音陡然一沉,從來都是能夠主宰局勢,力挽狂瀾,站在巔峰之人!
若無一兩位鎮壓修行界的絕世強者,縱使我道德宗人人元嬰,在天衍仙宗那等老怪物面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
徐也輕叩案幾,又語重心長地補充了一句:
唯有每個時代都誕生一位定海神針,才能不被外力所潰,確保宗門基業長青
“可是......”
鐘離翰還想爭辯幾句。
徐也已經不想理會他,直接轉向其他長老:
“諸位長老,本德子所言,可在理?”
大長老微微點頭,認同了徐也的觀點。
二長老則嘴角含笑,不置可否,靜靜地看著眾。
徐師侄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