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兩道流光驟然越過風行舟船頭,穩穩停在了前方數十丈處。
正好擋在了徐也前行的必經之路上。
還好此刻風行舟的速度已然降了下來。
不然以方才的沖勢撞上去,這突如其來的攔截便成了妥妥的“鬼探頭”式碰瓷。
徐也停下風行舟,目光沉靜地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兩人。
那羊角辮男子一臉桀驁,眼神在他身上滴溜溜亂轉。
另一人則是一副文士打扮,眼神深處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審視。
與此同時,梁計人與羊角辮也在細細打量著徐也。
雖然看他樣貌平平無奇,修為也只是結丹二層,算不上出眾。
可他站在那里,面對突然攔截,卻依舊氣定神閑,從容不迫。
顯然不是一般修士能比的,倒像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書生模樣的三當家梁計人率先開口。
臉上堆起幾分笑意,對著徐也拱手道:
“這位小兄臺,不知這是要去往何地呀?”
在外行走,若是遇到比自己修為高強的修士突然攔路,一般人的反應都會是緊張戒備,甚至面露懼色。
可眼前這青年非但看不到半分緊張,反而神色淡然。
梁計人甚至能隱隱感覺到,此人似乎并未將他們二人真正放在心上。
這般沉穩的心態,要么是自身實力遠超表面修為,要么便是身后有強大的靠山撐腰。
梁計人不敢貿然動手,決定先探探對方的虛實。
畢竟如今沙匪老巢那邊,就有一個活爹被他們囚禁,放也不是,殺也不是
“在下要前往藍珀城,族中前輩早已在城中等候,說是有要事相商。”
徐也語氣平淡,目光平靜地看著二人。
“倒是兩位道友,突然攔住在下的去路,不知是何意圖?”
梁計人與羊角辮先是一怔,隨即眼中皆同時露出一絲喜色。
“道友”這個稱呼,在五洲大地的其他地域或許普遍適用,可偏偏在西婆羅洲的北邊,卻無人以此相稱。
因為此地的修士從不自視清高,也從未脫離凡俗的紛爭。
反而與凡人雜處,行事更像江湖或是綠林草莽。
故而從不以“道友”這種顯得疏離的稱呼相稱。
徐也這一聲“道友”出口,瞬間便暴露了他是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對西婆羅洲北部的規矩一無所知。
至于他口中所說的“族中前輩”,在梁計人與羊角辮聽來,純屬是外鄉人用來壯膽的托詞。
根本不足為信。
但凡在西婆羅洲北部待過幾日的修士,都絕不會用出“道友”一詞。
眼前之人——自然就是那只待宰的肥羊
探出了徐也的底細,梁計人與羊角辮交換了一個眼神。
后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眼中瞬間變得狠厲起來。
再看向徐也,臉上的假笑早已換作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難怪你這般不懂規矩!
在我西婆羅洲以北,從他人頭頂躍過是天大的忌諱。
那是截斷他人大道運勢、壞人生機的陰損之舉!”
羊角辮一邊說著,雙手一翻,兩枚金輪出現在掌心。
輪緣布滿鋸齒,催動靈力,金輪頓時爆發出刺目的金光,熠熠生輝。
他貪婪地舔了舔嘴角,看獵物般盯著徐也,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劫道的架勢。
“念你一個外鄉漢初來乍到,不懂此地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