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這個當事人都說不出什么來了,四目道長與一休大師就更沒辦法說些什么了。
勸王禹不要舍了好不容易才修來的一身功力,那是在逼蔗姑與她的孩子去死。
可坐視王禹散掉一身修為,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又怎么能不知道在這末法時代修行的困難。
王禹能在短短幾年內一躍而起跨足真人,那是他趁了勢走了運。
可時機永遠都只有一次,拿捏住了就是拿捏住了,現如今天時不再,他就算重新苦修,是否還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那是真的不好說。
所以,在一片寂靜中,王禹初次在人前,展露了他一身真人境的修為。
踏步上前,握住張老道手中的陽平治都功印,他體內第六層青陽訣所蘊養出來的海量真元如黃河決提一般,沖著陽平治都功印涌去。
在王禹與張老道兩大真人境高手聯手催動之下,玉質的陽平治都功印褪去了平凡。
一股浩瀚無垠的威壓自這玉印之上冉冉升起。
那磅礴的氣勢迫的阿方這個實力最弱的家伙幾乎喘不過來氣。
還是四目道長眼疾手快,一把把這個憨小子拉出了義莊大堂,這才救了這小子一條小命。
大堂外,感覺自己好不容易活過來了的阿方還沒來得及向四目道長道謝,就被四目道長劈頭蓋臉的批評了一頓:“我看你小子比你文才師兄還要木楞。
你師兄跟張老天師同時催動陽平治都功印,幾乎等同于那位位列仙班的初代張天師,親自伸出一支手。
你小子才修道幾天,也敢留在現場不走,梗著個脖子在那東張西望。”
不待被罵懵了阿方回話,又有兩道身影自義莊大堂內沖了出來。
看著被一休大師提在手上的秋生,阿方本來郁悶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來。
大堂內,在王禹一身真元幾乎耗盡之時,陽平治都功印才勉強凝聚出陰刻在上面的法纂符文。
眼見法纂符文將要成型,瞥了一眼氣息依舊的張老道,王禹那還能不知道這位老天師的意思。
他這是不愿意自己還留有反抗的余地啊!
咬咬牙,王禹索性激發了體內最后留存的一點真元,使得法纂符文徹底成型。
眼見法纂符文成型,張老道沖著九叔點了點頭。
收到張老道的點頭示意以后九叔懷著對王禹的愧疚,自脖子上拿下一塊陰沉木制成的魂牌,掐咒施法,他將蔗姑已經虛弱到幾近透明的魂魄放了出來。
為了避免蔗姑因為魂魄太過虛弱,被陽平治都功印所展露出來的氣勢直接泯滅,蔗姑的魂魄甫一出現,就被九叔以自身法力牢牢護住了:“老天師,這就是賤內的魂魄,還請老天師施法。”
聽到九叔略帶顫音的請求,張老道并未裝模作樣,直接催動了他手中玉印,將法纂符文蓋在了蔗姑混混沌沌的魂魄之上。
法纂符文剛一如體,蔗姑本來已經快要透明的魂魄立馬凝實了起來。
“正英小友,魂魄的滋養非是一朝一夕就能見到成效的,小友還是將你道侶的魂魄先收進魂牌中吧。
待到你道侶的魂魄恢復如初之后,憑借小友陰差的身份,可請來鬼差,為你這道侶補辦在陰間的身份。
你之道侶本就是有陰德在身的女冠,再有先祖陽平治都功印與茅山先輩的遺澤,必會讓你得償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