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和同本來就在庶務司,莊瑾突破四經、立下大功,消息靈通的他知道,立即放下差事找來,見到莊瑾,不復從前的態度,竟如晚輩面對長輩般,顯得有些拘謹:“莊、莊生,我聽你突破四經,晉升家丁了?”
只看對莊瑾的稱呼,可見一斑!
武者以實力論資輩,如今莊瑾四經,常和同仍不過三經境界,自然要表現出對‘前輩境’的尊重,但常和同年齡大許多、從前論交又是居于上位,像是‘莊哥’什么此時自然喊不出口,莊瑾又沒有履任四經職務,如今仍是小隊長,喊‘莊隊’又有些貶低、得罪人,故而才想出‘莊生’之稱。
——莊生,莊先生也,‘先生’是此世對夫子、老師之類的稱謂,也可稱呼‘達者為先’的前輩,乃是放低姿態的敬稱。
‘當初我剛剛成為武者,喊我莊小兄弟、這個我要仰視人,如今,卻已然要反過來仰視我了么?’
莊瑾壓下心中的唏噓,態度并無半分傲慢、狂妄,禮數周全,回了一禮:“僥幸突破!”
‘神他娘僥幸!’
常和同聽到這話,臉上表情差點沒繃住,若是莊瑾是僥幸突破,那他一把年紀仍是三經,還沒有‘僥幸’一下,豈不是都活到狗身上?
不過,他想到自己來意,張了張口,卻不好意思說出,只是又客套了幾句。
莊瑾見常和同不說來意,也沒功夫繞圈子,先說出自己事情。
“那郭均……豈有此理!竟敢勾結外人謀害莊生你!”常和同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甚至看神情,似乎比莊瑾還憤怒。
原因么?他可是在莊瑾身上下了不少注的,若是讓郭均成功,那所有投資豈不是全部打水漂?更不用說如今莊瑾突破四經,他又是來……自然要將態度表現出來。
“此事并無詳實證據,也不好說,我的想法是,能否從內部解決一下?”莊瑾看去。
常和同明白莊瑾的意思,想了下道:“如今,咱們沈家與藥王幫爭斗,城南、靠近藥王幫那邊不用說,城北也越來越危險……許多資歷老、有關系、沒潛力的老武者,都不想出去,只想窩在咱們沈家本部,此事我只要在背后推一把,下月,就能讓那郭均調去城南、靠近藥王幫之地。”
“如此甚好,那就麻煩常伯了。”莊瑾微微頷首。
郭均給他找了一次麻煩,他還以一次,就看對方有沒有命活下來了。
“常伯可是有事?”莊瑾看常和同又是欲言又止,心中有了些猜測,問道。
或許是剛才幫了莊瑾,拉近關系,常和同終于說出:“我聽聞,莊生你立了大功,獎勵了一顆疏絡丸……”
他卡在三經境界多年,只要有一顆疏絡丸,就能突破四經,到時也是家丁級別了,這才在聽到消息后,急匆匆找過來。
‘果然。’
莊瑾心下一嘆,想到當初自己成為正式武者,常和同給自己說了不少沈家外院情況;背景調查時,是常和同出力,隱秘背調,不驚動莊玉堂、莊玉勇;后來更是申報上去,將自己信息升為仆役等級不可見;突破三經后,送上五兩銀子賀禮;上月選擇任務,爭取到城北福榮街,并讓老友柯景行關照……
雖然一些情況,就是沒有常和同,他也有辦法做到類似效果,但終究是欠下不小人情,他答應道:“常伯自是與旁人不同,這樣,就以六百兩價格轉給常伯吧!”
六百兩,的確是有意照顧了,擱作別人,少于七百兩,口都別張,還要欠他個不大不小的人情。
“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