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沈家本部,陳蕓分開,去找相熟、可能幫到忙的人,莊瑾、欒振云兩人則直奔執法司。
來到執法司,找到值守的處長趙斌說了此事。
趙斌聽了,態度有些不冷不熱,點點頭道:“來人,去請苗紹苗鎮守過來!”
莊瑾、欒振云對視一眼,都是感覺到些不對,他們計劃:就是要快,快到在苗紹反應過來、發動關系之前,將此事定性……可此時這趙斌差人去告知消息、請苗紹過來,這就打破了計劃。
“趙處長,這不對吧,不是應該第一時間請仵作驗尸,核驗證據,斷案定性?”欒振云開口。
莊瑾沒說話,眉頭微皺,他隱隱感覺,這個趙斌似對他有意見,有意過不去。
“這種事情,自不能聽取一面之詞,至于核驗證據,斷案定性,請當事人親屬過來之后也不遲,這也是應有之義。”
趙斌公式化答道,甚至隱隱有種‘你在教我做事’的意思。
——事實上的確如此,若非莊瑾、欒振云都和他一樣,同是七經,就不是隱隱表達這種意思了,而是直接說出這話了。
之所以如此,莊瑾的感覺沒錯……就是在拉偏架。
趙斌與苗綸兄長有一定關系,說得上話,算是普通朋友,潛意識中,也有些對莊瑾這種天才的嫉妒。
不過,這些也不會影響到關鍵立場,還有比較重要一點是莊瑾的身份:對外招募的武生,和他們從前那些關系戶推薦的武者不一樣,以前如莊瑾這些招募的武生進來,境界低,還好說,如今最強的如莊瑾都突破七經了,這就可能影響他們這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屁股不同,自然天然偏向苗紹。
如果說,這些都是誘因,還有一個說來不太重要、卻又十分左右情緒的一點。
趙斌此人,最有潛力、最疼愛的一個兒子,二十一歲突破四經,上月去城北,撿戰功、占‘戰功貸’的便宜,然后就被藥王幫不講武德……死了。
藥王幫是直接兇手,他做不了什么,怒火無從發泄,遷怒、怨恨那些上上月得到好處,留下爛攤子拍拍屁股走的……莊瑾,這就是撞到了槍口上。
只能說,你無法和一個失去兒子,如今已有些偏執、病態的父親講什么道理!
而人的善意很難得、有上限,人的惡意卻很容易、沒有上限,看不順眼,不需要那么多理由,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會被記恨上。
“這……”欒振云被堵得啞口無言,趙斌的做法,真要說也挑不出刺,是按照規矩辦事。
莊瑾見事態至此,也不在此糾結,直接起身,請欒振云看著黑山羊、苗綸尸體兩樣證據,自己出門。
“莊鎮守,這是要去哪?身為涉事之人,此時,恐怕走不得。”
“走不得?我是受害者,可不是什么嫌犯,趙處長不查驗證據,對我這個受害者橫加干預,是何道理?”
莊瑾既然知道此人屁股坐歪,非是善意,自不會客氣:“至于去哪,也不怕告訴趙處長,去晉升護衛級別……有鑒于趙處長如此態度,我十分懷疑此事能否秉公處理公正,晉升護衛后,會行使權利,請求數位執法司處長聯合審理此案。”
既然爭取不到此人支持,那也不抱幻想,直接亮出鋒芒,讓對方知道他不是可揉圓捏扁的軟柿子,不敢肆無忌憚。
莊瑾說過這話,又毫不客氣,明明白白對欒振云道:“還請欒大人看著兩樣物證,免得小人暗動手腳。”
在場還有第三人么?這明顯是對趙斌不放心,說完在欒振云點頭應下后,看都不看趙斌一眼,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