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要引起自家公子興趣,將莊瑾的兩事:平了苗綸那案子、爭取親衛兩件事,一并辦了。
“去歲九月,第一屆武生招募,算下來一年多些,就突破七經……大浪淘沙,果然有滄海遺珠。”沈緒琛來了些興趣,感嘆道。
“誰說不是,此人名叫莊瑾,第三屆武生招募的……和他一比,老奴這把年紀,簡直是活到了狗身上!”鄒慶豐直接拿自己拉踩,為了能促成好事,也真是盡心了。
“哦,第三屆的?”
沈緒琛聽聞這話,驚訝道:“那豈不是說,距今堪堪一年時間,就突破七經,這個資質,恐怕在絕頂中都是頂尖了!”
鄒慶豐見此,立刻將早就準備好、調來的莊瑾檔案遞上。
沈緒琛接過,草草一翻,心中驚嘆,面上卻是不顯,放下看向鄒慶豐:“此人如何將關系走到了你這里?”
鄒慶豐不敢隱瞞,如實說了岳松帶著莊瑾找來,以及托請的苗綸案子之事。
這也是他的小小心機:一來,過了明面,不留后患,也顯示自己忠誠;二來,作為一招后手,自己真要給莊瑾辦成了事,莊瑾若想吃‘白食’、賴賬,那時就會作繭自縛。
沈緒琛沒說話,看著鄒慶豐眼睛,仿佛將他心思盡數看透。
一息!
三息!
十息!
“老奴……老奴擅做主張,罪該萬死……”沉默之中,那目光仿佛有著無形的的壓力,讓鄒慶豐額頭滲出冷汗,最終,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
沈緒琛等鄒慶豐磕頭都磕紅了,甚至有些血跡,才開口叫停鄒慶豐,親自過去將他扶起來,拉著手腕道:“鄒叔,你也是我這里多年的老人了,知道我不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的,只是這次……你見到那獸寶,直接應下,費心思引導,在我身邊安排人,若是來日有人許以更大的好處,你當如何,出賣我么?”
鄒慶豐聽到,嚇得再次跪下:“老奴和少爺一體,萬萬不敢做出有損少爺的事,這次也是想著,那莊瑾的確有潛力,是個人才……這才迷了心竅,擅做主張……少爺,我這就去拒……”
的確,以他平日的精明,根本不會直接應下,這次……是在六經瓶頸卡太久,好不容易看到一線希望,過于重視、執著,才做下蠢事。
“知道錯了,吸取教訓就好,那般倒也不必……你若是不直接應下,先來詢問過我,或者不耍小聰明引導我,直接說出,我如何會生氣?罷了,給你個體面,那案子我應下了,稍后會去,那莊瑾的報酬就當你發現人才的獎勵了。”
“多謝少爺!”鄒慶豐感激涕零,心悅誠服。
沈緒琛見此,微微點頭——鄒慶豐擅自做主、自作聰明,讓對方磕頭滲血,這是讓對方長長記性;發現人才,也有獎勵……如此一拉一緩,恩罰皆出于上,馭人之術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熟悉執法司流程,知道還有些時間,也沒急著動身,低下頭繼續翻看著莊瑾檔案,時而微微點頭,時而停下,手指敲擊桌面思考。
鄒慶豐極為了解自家公子習慣,知道這是上了心的表現,莊瑾成為自家公子親衛可能大增,暗道這次莊瑾賺大了。
片刻后,沈緒琛放下檔案起身:“很久沒發現這么有趣的人了,走,去見見這莊瑾,正好平了你應下的事情。”
“老奴慚愧,多謝少爺。”
“嗯!”
沈緒琛擺擺手,思量著出門,心中暗道:‘此去平了鄒長隨應下的事是其一;那莊瑾是個人才,遇到困境,施恩是其二;其三么,說不得,還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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