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彥之事不過一個小插曲,隨后時日,莊瑾一心修煉,等待著初六夜晚,前線進攻。
藥王幫這邊,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董培,也就是當初圍獵計劃的制定者、多次與東橋塢這邊交手,也收到消息:“初六晚上,我這一坊要面對的是老對手:東橋塢、平水泊么?”
如今他還能坐穩香主之位,也是在比爛中突出,藥王幫在城北多次敗退,他表現還算可圈可點,藥王幫在城北連續擦邊,也有吸取他的建議,再加上五月份的圍獵計劃,被視作智謀之士,如此才能在城北藥王幫節節敗退的大背景下,還坐著一坊香主之位。
“上月底,我藥王幫剛和沈家訂立規矩,短時間內不能再擦邊,面對沈家兩倍武者,除了襲擾拖延,沒別的辦法啊!”
董培知道,謀略計策再好,硬實力差距太大,也是無用,繼續看著情報:“平水泊柳立誠,老熟人了,而東橋塢坊鎮守……莊瑾?!”
他在莊瑾名字上一頓,心中生出些想法。
當初莊瑾四經時,聯手段濤,擊殺一個小香主于堔,一夜下兩街,被沈家立為典型,那時就入了董培的眼了,有意除掉,不過后來圍獵計劃暴露,焦頭爛額,再后來,莊瑾去了城外藥田,也就漸漸忘了。
直到八、九月份,莊瑾再次回到城北,兩次壞了好事,不過這時對方已成了氣候,布局無用,他又礙于規矩,不能對下面武者出手。
沒想到再聽聞,莊瑾就同是七經了!
莊瑾崛起如此之快,雖然修煉的是黑煞功這種壓榨潛力功法,但也引起重視,藥王幫這邊,自然詳細調查過。
藥王幫是能和沈家相斗的勢力,即使是城北這邊,部分力量調查,莊瑾一個坊鎮守也無所隱藏,從家庭出身,與莊玉堂、莊玉勇的恩怨情仇,再到淪落乞丐,與高石共同的乞兒經歷,以及最近種種之事,苗綸案子,其他坊鎮守冷淡態度……盡數暴露出來。
“沈家是府城老牌豪族,獨霸上百年,的確底蘊更深,不過,這也代表內部更為僵化,那莊瑾進入中高層,因為出身,難免會遭到排擠……這就是機會!”
“還有那個苗綸案子,內部齷齪……”
董培看著莊瑾情報,思量道:‘那莊瑾在乞兒時,有個關系不錯的同伴,叫作高石么?我沒記錯的話,現在就在城北這邊,我手下的順清街……可以讓此人去,試探一二!’
最理想的情況,自然是讓莊瑾叛變過來。
“雖然這不太可能,但萬一那莊瑾昏了頭,被裹了層糖皮的砒霜騙了吶?那就能狠狠打臉沈家,我也是功勞巨大!”
董培瞇起眼睛:“就是不成,也能造成一個由頭,讓那些沈家其他坊鎮守有借口攻擊……其后果,無論是那莊瑾離心,還是沈家其他坊鎮守加重排擠,乃至更上面都鎮守輕信、打壓,都能擴大嫌隙,這也是大賺特賺。”
退一萬步講,沒有策反,莊瑾應對得當,沒有懷疑,也能惡心莊瑾一下,同樣不虧!
可以說,這個手段并不光彩,甚至堪稱骯臟、下流,用心更是險惡,但身為純正藥王幫人,也不在乎這些——藥王幫的風格,就是這樣:只講究實用,為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莊瑾是吧?讓我看看你的成色。”董培踱步窗前,眺望東橋塢方向,如此喃喃道。
……
城北,藥王幫勢力范圍,順清街街駐地。
高石身穿灰袍,胸口位置有著三道紋路,赫然如今已突破三經,到了小隊長級別,此時一揮手,讓兩個手下將一個手腳捆住、白布堵了嘴、不斷掙扎的女人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