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橋塢,坊駐地。
陳鴻干痛心看著陳蕓自昨日知道襲擊消息后,就神思不矚、茶飯不思的樣子,安慰道:“淑姐,姐夫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淑姐當保重身體,不然姐夫回來看到,也會心疼的……”
“是,夫君不會有事……我要保重身體,等夫君回來……”陳蕓聽聞這話,才勉強吃下些東西。
這時,余曉曉忽然急匆匆進來:“蕓姐姐,不好了,一早起來,閔尚就不見了,想是卷了東西逃走……”
陳蕓過去現場,閔尚的東西,如給他的衣服種種,都被帶走,不僅如此,還卷走了些家中浮財、器物,看著凌亂的現場,不由怔在原地。
此事對她打擊不小。
余曉曉、閔尚,說是小丫鬟、小奴仆,陳蕓對待他們卻如家中弟弟妹妹一般,因為二人年齡小,一些重活都不忍讓他們做,平日對待也極好,從沒有半點撲打責罵,雖不上桌,卻吃著和他們一樣的東西;短短不過幾月,衣服都給了好幾套……
只是沒想到,現在莊瑾可能出事的消息傳來,對方就直接卷財物逃跑了。
陳鴻干看著陳蕓慘白的臉色,安慰道:“淑姐何必為那喪良心的小奴仆傷心?對這種盜竊匪類,我們報官就是。”
“不了,主仆一場,還是……”陳蕓說著,外面突然傳來聒噪,似有什么事情。
原來,官府衙役上門,說閔老爹報官,言稱丟了孩兒,要陳蕓去府衙配合調查。
閔尚這種小奴仆,乃是沈家代支付銀錢,簽訂契書,更類似雇傭,不是買下身契,掌握生殺大權,弄丟要追責的。
顯然,這是對方卷了財物逃回去,卻故意藏起來,反咬一口,想要訛詐。
“夫君說我太過善良,這話不假,如今就遭了報應……”
陳蕓凄然一笑,這一刻臉色蒼白無比,嘴角都滲出些血跡來,只感覺天旋地轉,向一邊栽去。
——她的娘親當初就是因為血疾去世,有著遺傳因素,在十一二歲時又因為過于勞累傷了身子,如今悲傷過度,再加上接二連三的打擊,故而誘發了病灶。
“淑姐!”
“蕓姐姐!”
……
閔家。
閔母左瞧右瞧,見沒人,這才關上大門,去廚房拿了碗東西,偷偷摸摸去了地窖,這里面的一人,不是卷了財物逃走的閔尚,又是哪個?
對方正是躲在這里,閔家好賊喊捉賊,報官訛詐。
“我兒餓壞了吧?快來吃些東西。”
閔母看著兒子狼吞虎咽,不斷說著‘慢些’、‘還有’,然后又是夸贊:“我兒機靈,真有本事,帶回來不少東西,你爹這再去敲上一筆,還有那個大人給的好處……給你娶十個八個媳婦都足夠了!”
她說著,臉上笑開了花,一副‘贏麻了’的表情。
“娘,不用十個八個媳婦,我要一個就行了。”閔尚說著咽下嘴中的東西,興奮道。
“好,先娶一個媳婦,等之后再給你納兩個妾,不過要這次事情做成后……尚兒啊,你可千萬躲好,不能出去,娘每天給你送吃的過來。”
“娘,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