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瑾回來,也得知了慕遠圖占下半個城北的消息,感嘆道:“我這老丈人,是個不吃虧的性子啊!”
“珺妹妹今日,又是被沈夫人請去;清妹妹,受珺妹妹、以及沈家那邊所托,去了慕家;還有,林宏、畢愷等人家中女眷,這兩日也都有過來走動……”陳蕓說著。
莊瑾聽聞微微頷首,并不意外。
如今自家作為紐帶,聯系沈、慕兩家,兩邊都有面子,地位超然,卻也起著溝通雙方的中樞作用。
這次,莊瑾與沈先鴻離開,出現這般事情,沈家群龍無首,通過自家這邊的關系,請慕清回去勸說、試探慕家想法,是正常之舉。
而林宏、畢愷、鄔昊、段濤、薛彥道手下家眷走動,大概是想在這般變局中,探究莊瑾想法,與他保持動作一致。
‘麻煩了,若是這次行動順利,一切正常,此事倒還好說,可沈先鴻受傷,我雖不知具體什么程度,但絕對不輕……值此時節,這就橫生變數,平起風云啊!’
莊瑾洞若觀火,思索著此事于自己的牽連:‘我這次恐怕不能置身事外了,反而,我這里乃是棋眼匯聚之處。’
‘不過,以我如今的實力,自可從容收拾,也有著能力,按照自己心意改變局勢就是了!’
……
慕家。
在沈家寄予厚望、回娘家勸說的慕清,在回到慕家后,先是在未出嫁前居住的那片紫竹林坐了會兒,然后去擼了擼自己養大的橘貓,再坐下品嘗了一種新奇的果子,就如正常回娘家串門,一句沒提過城北的事情。
“爹爹,這果子以前倒是沒見過。”慕清指著這櫻桃大小、淡青之色、霧氣氤氳的果子,嘗著酸甜可口,輕聲問道。
“你三哥以青元液培育的新品種,是櫻桃的一種變種,起名‘青菩提’,真是閑得蛋疼,屁事不干的東西!”
慕遠圖罵罵咧咧說著,看到對面螓首微點、大有靜氣的女兒,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女兒,你就不想說些什么,不勸勸你爹我關于城北之事?”
“這種事情,哪是女兒能勸說改變的呢?”
以慕清的聰明,自然明白:她這個身份,看似超然,許多事情在慕家都有面子,但決不能是這般涉及戰略的大事,這要她的夫君莊瑾,才有資格,真正影響、改變。
過來勸說也是無用,這一點慕清明白,沈緒珺也明白,不過是因為身份、局勢,兩人不得不做這個動作罷了。
“這就對了,你要是勸我城北之事,我就要罵人了。那沈先鴻交給你那夫君先天身法武技,倒顯得我小氣了!可當初成婚,我不也贈出青蓮劍,你爹我是舍不得一點東西的人么?沈先鴻那老小子不講道義啊,我這個老實人還在……他卻……”
慕遠圖有些事情不好說的太明白,冷哼一聲,看向自己女兒:“還有,你那夫君習練先天身法武技,你怎會不知道?此事卻還是你爹我,自己差人得知……”
他越是說著,越是感覺辛酸。
“在家從父兄,出嫁從夫君,我私心以為,爹爹也不想女兒難做才是,女兒給爹爹賠罪啦!”慕清深懂示弱之道,放低態度柔聲說著。
慕遠圖看到自家寶貝女兒如此,果然心軟,轉移了仇恨:“是這個道理,清兒你也有自己的難處,我那女婿,收東西辦事,也是有信譽的。”
——對莊瑾的稱呼,從‘你那夫君’變成‘我那女婿’,可見對莊瑾的氣都連帶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