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之中,不入先天,武道無望的,不過養起來的廢物,有必要在乎這些廢物是否被愚弄么?說到底也不過一群可憐蟲。
至于丟面子,這些世家豪族,有一點與莊瑾十分相似,重實利而輕虛名。
而有望先天的,真正突破后,接觸‘真實’,這也是一次砥礪心性,若是從小接受世家精英教育,還能如那些幸運兒一般被磨廢了,那就廢了吧,先天尊者,也足夠成為世家的中流砥柱、底蘊。
更重要的一點是,世家中先天層次的高端資源:如擴寬強化經脈的天材地寶,如對突破先天后續境界瓶頸沒有副作用的奇珍、奇果,異獸五臟境以上的獸核……也是極為有限,不足以支撐太多人繼續向上突破,大浪淘沙煉真金,也是正好。
“你這衣服,倒是挺好看的,就不必……”
……
半個時辰的清談,楚婧已然頗為疲憊,神色都略有些蒼白,去洗漱一番后出來,身上的那股英氣略有褪去,倒顯得有著些許慵懶。
莊瑾也是理解了,為何前世游戲中會推出一套套時裝,原來的確是可以增加屬性的。
“你果然是第一次與人清談。”
“尊者是不是很得意?我這般萬眾追捧的神捕,卻能……”
莊瑾聞言,微微點頭,然后又是搖頭:“你說的得意、或者說征服感,的確是有的,這不甚道德,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世上的路,從來都是自己選的。”
“是啊!”
楚婧螓首微點,并沒否認,假惺惺說什么身不由已,既要又要,享受了懸天司的背景好處,又要裝出如白蓮花般的無辜:“我們這般人,就如琉璃絲籠子中的雀兒,遠遠看去,看不到籠子,高高在上,光鮮亮麗,雄雀兒想接近、雌雀兒想成為……只有足夠資格,來到近處,才會發現囚禁的籠子。”
“許多人羨慕這份奢華,義無反顧想要進去;有的進來后,看到外邊的天空,卻又想出去。”
她說著頓了一下,神色堅定:“在我看來,無論怎樣,不過得失二字而已,這世上從來就是這樣,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
“你倒是清醒,這里……透過表象,觀其骨肉,終究不過是另一個娛樂圈罷了!”莊瑾嘆息道。
“娛樂圈?娛人玩樂的圈子,要如此說,倒也未嘗不可。只是,尋常人等可不配我們娛之樂之,非得尊者這般屹立于州城的大人物,才是有著資格!”
楚婧的高傲,只是外人面前的偽裝色,就是滿足莊瑾‘恢復一下’,說話語氣傲然,卻也暗里捧著,提供足夠情緒價值,許多話語更是十分有見地。
這卻是理所應當,每一屆登仙閣推出的女子,都是千挑萬選,上上之資,一州億萬人中的菁華,豈是那些庸俗水粉可比?
一夜清談,自不必細提。
……
次日,紀家。
莊瑾來到,開門見山:“我已然拿到玄蛇令,這個過程紀家出力不小,按照約定,我會將這屆白鹿武院的推薦名額給予紀家……這樣吧,今年九月白鹿武院開學,我會帶著同岫小弟……是叫同唯吧?帶他過去參與測試。”
“多謝尊者!多謝尊者!”
紀公集聽聞頓時大喜,老臉激動得都在微微顫抖,眼眶更是隱隱有著淚光。
莊瑾不是滄州城土生土長的人,很難想象州城中,這些一二三流家族對州城中唯一超品武院——白鹿武院的執著,在他們心目中,白鹿武院的地位極為神圣,進入就意味著光明的未來、前途,這是家族跨越階級的希望!
紀同岫看著莊瑾微微訝然的表情,在旁解釋道:“在莊先生眼中,白鹿武院不算什么,一屆都未必能出一個先天尊者,但在我們眼中,白鹿武院的確就是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