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瑾聞言眸子微動,卻是婉拒道:“今日洪尊者親自找來,商談此事,我本不應拒絕,可奈何鋪子已許給紀家經營,還望理解一二。”
就如他所說,答應給紀家經營,怎好出爾反爾?
再說如今三環之內的鋪子一鋪難求,按照懸天司租賃價格提高三成,也是正常稍稍低于市場的行情,不能說沒有誠意,但也不多。
而引薦進入先天圈子,莊瑾如今的確需要,但若是憑著答應這個要求進去,就低了一頭,難免被人看輕,以后相處起來,多少會有一些不妥。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若是第一次就服軟、低頭、吃虧出讓利益,展現出好欺負的一面,后續相處就會很麻煩,這就如官場中的服從性測試一般,有了第一次,你忍了、認了,往往就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換句話說:圈子,莊瑾要進,但……頭,他也不想低!
洪寶樞開始不過試探,后續是可以加價的,可莊瑾這么說,就將話頭堵住了:“也罷,我就不強人所難了,此事就不提了,三日內,我洪家會搬走騰出。”
“只是有一點事先說明,避免誤會,異獸肉鋪的供貨渠道,一些磨皮、煉肉、易筋層次異獸肉供應渠道就不說了,贈送留下,相對高端的鍛骨境異獸肉渠道,數量有限,這般珍貴資源我洪家會帶走,此事并非故意挖坑,提前說了,以免留下齟齬。”
“這是應有之義,洪尊者事先言明,也是敞亮。”
莊瑾并非是非不分的人,人家留下一些中低端渠道,已然是賣了面子,不會說人家帶走自己高端渠道,拿走自己的東西,就認為是‘豈有此理、取死有道’如何,微微頷首,表示理解。
事情到這里就算結束了,莊瑾送洪家父子出去,看著他們離開,心中暗暗感嘆:‘此事我不答應,也沒有什么威脅挑釁,或者說亮一下牌子,讓我看看他的玄蛇令如何,再或者倚老賣老,放狠話,鬧翻、不愉快之類,這些全然沒有。’
這才是正常情況,如此先天尊者,沒一點腦子、城府、手腕,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世之道,怎么可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
洪家離去的馬車上。
“爹,那位莊尊者看著年紀輕輕,不久前才拿到玄蛇令,而您是老牌先天……那位莊尊者不給面子,不答應租賃,咱們丁是丁,卯是卯,分割清楚就是了,您怎么還留下中低端渠道,送好處給那位莊尊者?”洪金昶問道。
“都是坐在桌上的人物,一個三環的鋪子而已,沒必要鬧得那么難看,多少留下些香火情。”
洪寶樞頓了一下,又意味深長道:“咱家是偌大一個家族,那位莊尊者,卻是孤身一人啊!”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個比喻不太恰當,莊瑾、他洪家都是穿鞋的,但也有‘幸福者退讓原則’,孤身一人,就是比一家老小更令人稍稍忌憚一些。
“是,爹看得深遠,孩兒明白了。”
……
“莊尊者,那個三環東的鋪子,依小老兒之見,還是繼續開異獸肉鋪為好,正好洪尊者留下了中低端異獸肉供應渠道,也是方便,只是高端的鍛骨境異獸肉渠道,這就有些難辦了。”
紀公集言道:“我紀家以及姻親家族,對鍛骨境異獸收獲也少,過往售賣也是固定,一時難以調撥多少,不夠打響名聲,恐怕要慢慢來了。”
“此事就交給我吧!”
莊瑾想到昨日寧同玄交給他那張地圖,其上多有標記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