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只覺得這是一種羞辱。
深吸一口氣,李悠南正準備開口,對面的楊婷目光卻更加咄咄逼人了。
……
“不就是……濱海的戶口嘛。”
突然有人淡淡地說。
楊婷和李悠南都將目光望了過去,站在一旁的女生,表情輕松,純白的連衣裙沒有一絲煙火氣息,就那么恬淡地站在那里。
原本,“不就是濱海市的戶口嗎”這種話充滿了階級色彩,像是在裝逼,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孩說出口就顯得那么合理。
李悠南回過神,平靜地對楊婷介紹道:“祝清越,我的朋友。”
然后,祝清越說:“我來自首都。”
她從來沒有想到首都人,這個身份竟然在某個時刻,能被她如此羞恥地講出來。
而盡管羞恥,此時卻很有必要。
楊婷愣了一下。
滬上觀京籍,好比青瓷鑒古器。
濱海人用計算器叩問籍貫,京爺用家譜丈量價值,無論如何,是半斤八兩。
隨后大腦被憤怒沖昏,她冷笑一聲,說:“怪不得。”
這一句“怪不得”包含的信息可就太多了。
楊婷看向祝清越。
祝清越沒有說話,只是看李悠南。
楊婷看到此時祝清越望向李悠南的那個眼神:溫柔,崇拜,心疼……
不像是裝的。
這目光徹底讓她的那一句“怪不得”成了笑話。
繼續待在這里,楊婷覺得自己只會更像一個小丑。她徹底崩潰了,她對李悠南說:“我明白了,我以后絕對不會再打擾你了!”
當楊婷踏出咖啡廳的大門,她再也承受不了,眼淚涌了出來,而這一次她知道,是真的回不去了。
她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真的熄滅了……
李悠南再看看祝清越,她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從容,反而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女孩,目光躲閃,面頰紅潤,低著頭說:“對不起,我……我就是看不慣,你……你別在意。”
她抬不起頭,因為覺得頭太重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會有那么膽大包天的舉動,但心底卻有一絲暗暗的爽感,這爽感太復雜了,很難展開來說。
李悠南聳了聳鼻子,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動,說:“對不起的事稍后再說,要不要去看看我給你拍的那幾張照片?”
祝清越抬起頭,終于有一些輕松,不住點頭:“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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