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過去的這一周時間,大多數時候是在景德鎮度過的。
祝清越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窗外天色是那種將暗未暗的灰藍。
手里握著李悠南隨手雕刻的小泥豬,有點涼,又有點沉。
這一周,像浸在溫吞的水里,緩慢地流過。
沒有要去擠的景點,沒有非吃不可的排隊名店。
更多時候,只是跟著他的步子走。
他走路不快,常常停下來,看巷子深處某個老匠人拉坯,看陽光怎樣爬過一堵斑駁的泥墻,或者只是看一只貓在墻頭打盹。
相機掛在脖子上,他卻并不急著舉起來,仿佛那些畫面,他先得用自己的眼睛看夠了,才肯讓一點點溜進鏡頭里。
他拍下的東西,后來看,都帶著一種安靜的呼吸。
露營的時候,也再一次吃到了他做的菜,味道是干凈的,就像他這個人,沒有多余的修飾,卻剛好熨帖。
這只小豬啊,真的好可愛。
或許,他在刻的時候,嘴角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弧度,或許眼神也會很放松,看著手里的泥團活過來,變成一只憨憨的、帶著濕漉漉鼻頭的小豬。
現在,房間里很靜。
祝清越把這只已經完全陰干、變得堅硬結實的小豬放在桌子上。
算起來,這一周,他沒說過什么特別的話,沒做過什么驚天動地的事,只是走路,拍照,說話,雕刻了一只小豬。
他雖然是一個視頻博主,但是祝清越能夠感受到,他不追逐什么,也不刻意展示什么。
真好。
真的好想繼續跟他再走一段路啊。
但是甘甜的生日,自己這個處了好多年的閨蜜,不得不去。
果然是甘甜的錯。
祝清越微微嘆了口氣,趴在桌上,抬著眼睛,用手戳了戳小豬的鼻子,隨后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還想在他那張車里的小床上面躺一躺的,只有等下次了。
……
祝清越說,她打算先回一趟首都。
李悠南有點意外,啞然一笑:“真羨慕你們啊,說走就走,全國各地跑,從南昌到首都跟去一趟人民公園沒啥區別似的。”
祝清越聽出了李悠南語氣中的調侃,錘了他一拳。
臨走時,她拿出李悠南送她的那只小豬,說:“你看這豬將來會有多幸福,因為它歸我了。”
李悠南嘿嘿一笑:“這就是個泥巴,它可感受不到幸福。”
祝清越皺起眉頭,氣呼呼地說了句:“你跟浪漫主義有仇吧!懶得跟你說了。”
將祝清越送走以后,李悠南要開始著手準備在南昌打卡和拍視頻的事情了。
事實上,這個單子并不是人家看了抖音視頻才加他的,這個單子是景超怡特意推給他的。
景超怡不是經常幫一些機構寫文案、出一些策劃嗎?偶爾還會接一些美工的單子,其中也有一些官方的賬號。
比如,之前她就接過杭州融媒體的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