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武器,立即投降!”熟悉的東國話在耳邊響了起來。
閉目等死的楊一帆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樹下舉著槍的白人壯漢已經倒在血泊中,胸口赫然有一個碗口大的血洞,而那個駕駛皮卡的黃牙男人則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頂,牙齒不住地打顫。
就在他的身旁,一架黝黑的無人機正懸停在半空中,下方的槍口還冒著青煙,機身的側面,那個熟悉的紅色標志讓楊一帆忍不住哭了出來。
燧人一號營地,隨著無人機和各式車輛陸續返回,一位位落單的東國同胞也被送到了營地里面。
由于燧人1125號附近的環境過于復雜,再加上可能有黑潮再次出現,在搜索完周圍的人群后,1125號就被封閉了控制室,只是單純作為一個通訊控制節點來使用。
也正因為如此,那些新被接到的同胞們還是被安置在最近的一號營地里面。
雖然最長的也不過是短短十天,可是他們就仿佛已經耗盡了一生的力氣般心力交瘁。
一進入營地,不少人就坐倒在地上開始嗷啕大哭,還有人發瘋一般的沖到任何一座立有旗幟的帳篷或者簡易單元旁邊,拼命的磕著頭或者親吻著
周醫生帶著幾個助手正在給三位軍人治療著傷口,他們都是這段時間穿越到那個區域的,盡其所能也只是各自收攏了兩三名普通民眾。
此時他們看著燧人一號營地里面的人群,滿臉都是不甘與自責,有一位年輕的軍人甚至抱著頭痛哭起來。
林小雨正在旁邊安慰著他們。
“兵哥哥,你們已經盡力了,真的!”林小雨輕輕拍了拍那位年輕軍人的肩膀,聲音柔和:“你們能活下來,還能保護這么多人,已經盡責了,現在回到營地,就是回家。”
年輕軍人抬起頭,眼眶通紅,聲音沙啞:“可我們……那里還有很多落單的同胞,我們知道有......可我們找不到他們,找不到他們啊!……我們,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周醫生一邊熟練地包扎著另一位軍人手臂上的傷口,一邊說道:“沒有遠程通訊手段,僅靠著無線電,你們能找到這么多人,還能保護著他們活下來,已經是英雄了。”
營地里,哭聲和歡呼聲交織在一起。有人癱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天空;有人緊緊抱住身邊的同伴,仿佛一松手對方就會消失;還有人跪在國旗前,額頭抵著地面,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李強站在營地的一側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的身旁是程潤和陳金平。
“如果按照一號營地的數量來判斷,1125那邊到現在至少也應該有接近三十人左右,如今只剩下了十六個。”李強的聲音低沉,目光掃過營地中央那群劫后余生的同胞。
“可是還正常的手環信號已經全部找都被到,其它的,要么就是手環損壞,要么......”陳金平沒有把話說完,不過其它人都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我倒是抓了個家伙,聽那個差一點死在他手里的小家伙所說,他稱我們東國人是肥羊,肯定知道那些消失的人的下落,至少是部分人的下落。”
“可是無論我怎么逼問,他都不肯說出來。”程潤有些煩躁地捏了捏眉心,他指節上還沾著干涸的血跡,顯然為了逼問那個俘虜已經用了不少手段。
“那家伙身上還有我們配發給民眾的急救藥品,所以他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