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紹見狀果然滿意,沖他點了點頭,就去看那個因緊張扭傷了腳腕的隊員去了。
這時候,用手機給怪物拍了照的張宇也湊了過來,好像第一次認識似的盯著梅謙,嘴里贊嘆連連。
可想要問的還沒出口,卻被梅謙身后的寧馳,那種看待鄉巴佬的目光刺到內傷,將嘴邊的話都忘掉了。
他卻不知,在經過鬼船的洗禮后,寧馳對什么都見怪不怪。
努力想了想,才終于蹦出一句“剛才我有種錯覺,你比地上那些還像怪物。”
他是知道梅謙的身手很強,也曾親眼目睹對方獨斗一群山魈,可先前梅謙的表現出來的速度和果決完全超越認知,就算與對方很熟了,也不免心生感嘆。
“你敢罵我,我記住了。”梅謙此刻心情大好,也隨口開了句玩笑。
但他話剛說完,耳朵突然動了動,急忙又高呼“大家快離開,有蟲子來了。”
眾人聞言均是一愣,唯有寧馳身子抖了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適的場景,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不過梅謙依靠他強大的戰力,在這個團隊中已有了極大的發言權,他一出口,謝紹想都不想,便停止了對某隊員的訓斥,下令全隊出發。
不過在臨走前,梅謙找隊醫要了醫用酒精,在每個怪物的尸體上都灑了些,然后挨個用打火機點燃。
果然,死后的怪物無論皮膚多么堅硬,在一碰到火焰的時候,便迅速成了個大火球。
然后,熟悉的異象涌入鼻息,梅謙連忙揮手,眾人快速離去。
而就在他們剛走不久,身后由蟲群形成的黑色潮水便覆蓋而來,自殺一般地沖向越燃越旺的火焰。
梅謙沒有密集恐懼癥,卻也不想再看一遍蟲海,反正,他就是看那些會吃人的蟲子不順眼,耳聽得身后越來越響的沙沙聲,與眾人一起,又加快了步伐。
根本不去考慮,他這番殺怪還點火焚尸的舉動,對科學的進步到底犯了多大的錯。
好在此地沒有生物學家,要不然因為手欠,他梅某人可真要成為科學界公敵了
少了怪物這個潛藏的威脅,兩條警犬帶路的警犬也表現得極為歡快,眾人一路毫無風險地走出了這片山谷。
其實說走出山谷并不確切,只是沒有之前那般狹窄罷了,而兩側的山巒更加高聳,可因為空間的開闊,令陽光充足地傾灑下來。
但出現在面前景象,連修煉佛門功法的梅謙,呼吸都忍不住停滯片刻。
已經到了傍晚,夕陽的余暉給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連天空都是紅色的,云層在奇特環境氛圍中,好似被壓得很低,直到落下來,猶如給兩側的佛像又加上了一層冠冕。
是的,兩側山崖被先民們雕刻成了巨大的佛像,也不知這兩座山是什么材質構成的,寸草不生,連佛像通體也呈黑色,他們合掌而立,以稍微傾斜的角度俯視著腳下眾生,面目被隱藏在背光的陰影中,始終看不真切。
這一切,顯得神圣卻驚悚,祥和中帶著詭異。
這種相悖的融合,給人視覺連帶精神上的沖擊,簡直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而就在這種古怪的氛圍中,唯一不受影響的,便只有那兩只警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