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胳膊突然一麻,緊接著劇痛就讓他嚎出了聲,卻是梅謙的匕首深深扎進了他的小臂,這痛感,估計都傷到了骨頭。
“除了你們,無妄還安插了什么人?”松開手,梅謙的臉上恢復了笑容,用很輕的聲音重新問道,說話間,又從懷里掏出一柄雪亮的匕首。然后,李衡就眼睜睜地看著第二把匕首扎進了他的另一只胳膊。
“大哥,你究竟搞什么?我真的沒聽過什么無望有望,殺人是犯法的。”李衡臉色變得極為精彩,勐地一看,這就是個即將崩潰的人。哪有這樣的?感情剛才的回答對方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或者,是無論回答什么,對方都不在乎,只為了折磨他?
“誰讓你嘴里沒句真話呢,只能用點手段了。”梅謙直起身,竟然又從懷里掏出一柄匕首。
盡管痛得厲害,李衡仍忍不住用一種看瘋子的表情盯著梅謙,正常人誰身上一次帶這么多匕首?
而且,現在是盛夏,大家穿的都單薄,這些匕首還都揣在懷里,不沉嗎?
梅謙掂量著手里的匕首,再次問道:“現在可以認真回答了吧?”
“你究竟,要從我身上知道什么?”滿頭是汗的李衡盯著梅謙,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問。
“你對羊城的事到底了解多少?下過墓?”梅謙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在提問,并伸手卷起了對方的褲腿。
“你有病吧?我、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李衡眉眼和嘴角不停顫動,似乎在抽筋,也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業余的“拷問”,無論是拷問者,還是被拷問者,說出來的話簡直是前言不搭后語,很不協調,也充滿怪異感。
看上去,一個在真心回答,卻得不到絲毫正面回應。另一個始終在自說自話,也表現得對答桉漠不關心。
而這種極其不真實的對話,持續時間其實并不長。
“你和寧馳,到底是什么人?軍方?安保局?還是警察?”梅謙笑容不變,只是,問出的話,令李衡的童孔勐地一陣收縮。
“我們都是退伍兵,現在只是平民,跟任何……我艸,梅謙,我。”李衡歇斯底里般地咒罵著:“有能耐現在就殺了老子,我”只因為梅謙手中的匕首貫穿了他的大腿。
接著他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取出了第四柄匕首,不出意外的,最后一條完整的腿也被貫穿了。
劇烈的疼痛,幾乎李衡暈厥,偏偏每當他雙眼發黑時,四肢傳來的刺激感又將他拉回現實。
之后梅謙又問了數個問題,可惜,被捆縛住的李衡或許明白無論如何乞求解釋,在瘋子面前都是徒勞,干脆咬牙閉上了嘴巴。
而舉著手電的梅謙,一直在觀察著對方的表情變化。
可惜對方始終怒目圓瞪,無論他如何刺激,就是咬牙硬挺著不開口,完全一副求死的模樣。
過了良久,他才輕輕嘆氣:“真是個硬骨頭,麻煩了!”
然后,就在李衡不可思議,又帶著幾分解脫的目光中,手里匕首白光一閃,劃過了對方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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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李衡一個激靈坐起來,伸手便摸向自己的脖子。
可手掌的觸感,卻一片光滑,沒有預想中的紗布,更不存在記憶中的傷口。
他身子一抖,彷若夢魔中剛剛蘇醒。
周圍的一切漸漸清晰,這才注意到,自己此時正身處一間很安靜的房間中。
被子上“橫城市第三醫院”的紅字與濃重的消毒水氣味兒,說明自己已經被送到了醫院。
然后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將雙手置于眼前,不敢置信地發現,上面竟也沒有任何的傷口。
明明親眼看著梅謙用匕首將他的四肢貫穿的,那種痛感令他難以忘卻。
而且,他最后似乎被割喉了,應該死了才對。
可面前的一切,又作何解釋?
“你醒了?”一道輕快的聲音傳進耳中,隨后,便見到梅謙正笑嘻嘻地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