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中安靜了很長時間后,嚴冬轉向寧馳:“聽說幾年前上面就安排人跟在梅謙身邊,還取得了一定的信任,他這次進山的目的,以及對咱們的真正態度,你真的半點不清楚?同事!”
哦吼,這把是坦白局!
其實到了這里,彼此什么成色都心中有數,但諸多猜測永遠沒有自爆來得直接。關鍵嚴冬不只自爆,還把寧馳點了。
張宇忍不住挑眉,與龔白鶴對視一眼后,二人全看向寧馳。
后者倒是很坦然,回了個白眼:“都走到這了還糾結個什么勁兒?他什么目的早晚會知道。而且這種秘密,換你會告訴自己的小助理?”對最后那個同事的稱謂卻沒有半點的反駁。
嚴冬并不死心,又道:“梅謙都敢當著警察的面殺人,肯定是不打算再管咱們這些人,咱們要考慮該如何自救了。”
“殺人?尸體都沒了他怕個屁?”龔白鶴撂下空飯盒,感嘆道:“梅謙牽扯了很多的案子,看上去全身都是破綻,卻是個滾刀肉,沒誰真正能抓住他的馬腳。讓這樣一個人自由在外面行走,可以說是打了警界所有人的臉。說句違反原則的話,真要抓他,有的是辦法,偏偏人家還能安穩到了現在……”
話音未落,那邊的寧馳突然嗤笑一聲。
龔白鶴自然清楚對方在嘲笑自己用過的手段,諷他是酷吏,卻并未計較,而是繼續說道:“他涉及的案子有很多不合常理,導致警方根本調查不下去,看到神樹,我才明白,感情他身上的事兒竟大到了這種程度……”話到這里,他話鋒一轉:“現在連異空間和神樹都出場了,梅謙雖然離隊,但他這人挺講義氣,好像沒坑過自己人,我相信他不會對咱們視而不見的。他如果真是鐵面佛,就意味著此地一定有辦法安全出去,否則無妄那些人手里那么詳細的資料又是哪里來的?”
說完,他滿臉期待的望向其他人,可惜等了片刻,別說寧馳不再吭聲,那頭張宇竟也跟沒聽見一樣全無反應。
總共四個人,兩個不愿說話,這天自然是聊不下去了,待了沒一會兒,幾人就去休息了。
只有值夜的張宇望著幾人的背影發呆。
既然有了寧馳,為什么還要派嚴冬進來呢?
是否意味著寧馳在某些人看來已不可信?
龔白鶴參與進來,又為什么……
清晨,營地四周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使得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古怪平原看上去朦朦朧朧,遠方如山般巨大的神樹,也被渲染成了單薄的剪影。
一切都顯得虛幻,給人不真實感。
“如果沒有你們,我會以為自己在夢里……”龔白鶴呼吸著清冷的空氣,手指天上:“好奇怪,根本看不見太陽,卻擁有晝夜變化,不知是怎么做到……嘶!”
“換藥呢,你能不能別亂動?”張宇給他包扎好,毫不客氣地在傷口上拍了一把。
“要不說你們這些老同志古板,你就不好奇這里是怎么形成的嗎?”
“我好奇啊,那你自己換藥?”張宇沒好氣回了句,接著一撇嘴:“倒還有倆年輕的,你看人家搭理你嗎?”
龔白鶴語塞,看向正在準備早飯的寧馳和嚴冬,昨晚都表明了身份,這倆小伙子卻跟陌生人一樣,誰也不搭理誰,也不知是性格不合,還是在避嫌。
哪像他和張宇,雖說相互心里都看不上,可表面上還能維持同事的客氣,說說笑笑順便還能調節下氣氛。
“還是年輕啊!”他搖頭感嘆。
正在收拾藥包的張宇聽了沒忍住又看他一眼。
龔白鶴此人,入職后連破數宗大案要案,在夏都警界一向以敢想敢干聞名。
這次臥底任務,因為梅謙的關系,也略有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