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積滿灰塵,能看到清晰的腳印。
盡管他們都確認無妄進洞了,可看到這些腳印,才真正能放心。
這時,張宇方有閑心向寧馳輕聲提出自己的疑問:“你們怎么肯定梅謙就是鐵面佛?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很多吧?而且第一次出現可是在夏都,距離橫山很遠了。難道不可能是巧合么?”
“我奉命行事,不了解太多,可能高層有特殊的信息渠道。”寧馳一直專注著前方動靜,頭也不回地答道:“但現在的跡象表明,他就是鐵面佛,不對么?”
“唔,這可不像人工鑿出來的。”嚴冬手掌擦過洞壁,先嘀咕一句,接著補充:“據我所知,從鐵面佛最活躍的時期,其實是上世紀四五十年代,從那時活下來的還不少呢。我以前可不信梅謙是鐵面佛,畢竟百歲老人常見,這么年輕有活力的百歲老人就過于離譜。可到了這里,我現在啥都信了。說到底距離現在不算多遠,照片總該有幾張吧?就算這能用人有相似解釋,他寫的那些小說與現實太吻合,還有他那些能力以及謎一樣怎么都查不出的來歷,再說巧合就牽強了。”
走在隊伍最后方的龔白鶴這時也插嘴道:“梅謙身上的不合理之處,如果他是鐵面佛就一切都好解釋了。”頓了頓,他湊到前面張宇身邊,突然神秘兮兮地問:“我臥底時無意中聽到一個小道消息,據說其實警方第一次查梅謙時,有些只有極個別人知曉的關鍵證據被隱藏了,相關人都簽了保密協議。”
張宇大吃一驚,忙追問:“什么證據?”
“好像在墓中發現了梅謙的簽名。”龔白鶴聳肩。
“不可能!”張宇怎么敢信,要知當初他們支隊為了梅謙的案子,可是前后忙了幾個月,更是去墓里看過的,那么重要的證據,怎么可能發現不了?隱藏?誰有這么大的手筆?
龔白鶴斬釘截鐵地道:“可以理解,聽說那些刻字年代過于久遠,其實已失去了意義,曝光出來徒惹風波罷了。試想,你能用六七十年之前的簽名定一個年輕人的罪嗎?就算筆跡鑒定一致,公眾信嗎?”
張宇腦子里閃過自己看到的那段“梅謙到此一游”,突然覺得上面這么做非常合理了。
他剛平復心緒,又聽對方繼續道:“梅謙這次南下,哪里都透著不正常,尤其是官方,就算他很紅,在網上極有號召力,警方也沒道理配合他一直到進山。但他若是鐵面佛,就解釋的通了。要知道,鐵面佛出名的可不止是盜墓,他對國家,對很多人來說是有功的。再次出現雖未改頭換面,卻也沒有重操舊業,只要他不承認,那就是新時代的公民。一點香火情,足夠人給他消弭不良影響了。”
“那又何必費勁去查他呢?”張宇郁悶無比,既然上面要放人一馬,偏偏又下令立案,這不是折騰人玩嗎?他只覺得自己熬夜的那些日子太不值。
“那就不清楚了,可能上面的意見也不統一吧,畢竟還有無妄呢。而且很多事不能公開不是?”龔白鶴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宇又一聲長嘆,才結束了這場對話。
他們四人進入的地洞,沒有岔路,只是一直向前延伸,何況還有明晃晃的腳印帶路呢。
沒有之前擔心的機關陷阱和怪物蟲群,更不像其他山洞那么潮濕滑膩,可以說很安全。
但這條隧道實在太長,走了很久,感覺腳下不再是下坡路,卻依舊不見盡頭。
只是他們肯定自己距離神樹越來越近了,因為洞壁偶爾出現的根莖越發的粗壯。
腕表在進洞后就已停止不動,只能憑借感覺計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