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與陳詩喃的撕裂式爭吵過后,霍均庭的心更痛,這幾天陳詩喃被限制在主臥像個失心瘋似的把所有能砸的都砸了個稀巴爛,把能撕的也都撕了個面目人非,設計考究,做工精良,造價不扉的主臥在陳詩喃如恐龍地境般一通發泄下來,已然入堪入目,猶豫十級臺風地境般慘不忍睹。
傭人不敢隨意靠過,霍均庭在書房不分晝夜地爛醉如泥,饒是見過大世面的管家也不敢隨便拿主意,只能是在不出人命的前提下,對主子們的現狀憂心不已卻不知如何是好的進退兩難。
這些天,霍均庭不知道醉了又清醒,清醒了又醉,如此反復了多少個循環后,再次酒醉醒來,霍均庭推開被陳詩喃破壞殆盡,入堪入目的主臥,看著正兩眼腥紅的陳詩喃,像是神志清醒,又像是神志不清醒的狀態,緩緩走向半癲狂半無助的陳詩喃。
“詩喃,鬧夠沒有?我知道你痛苦,我也痛苦,先下樓好好吃頓飯,然后我們好好談談,這個婚,如果你真要離,我成全你。”霍均庭不再表現出暴怒,在陳詩喃面前蹲下,語氣溫柔地說。
“真的?你真的愿意放我自由?”陳詩喃聞言,空洞的大眼睛瞬間閃過異樣閃亮的神彩。
“嗯——我想好了,不再難為自己,你不快樂,我也不是真的快樂。”霍均庭眼神中透著陳詩喃從沒見過的肯定的決心,輕輕地點了點頭。
二十年前,霍均庭就知道陳詩喃瘋狂地暗戀著墨胤川,只是霍均庭了解墨胤川,如果他同時也以陳詩喃有意,一定不會對陳詩喃的癡迷痛苦視而不見,墨胤川太護短,是他的人,一定不會舍得讓她受半分委屈,墨胤川有這樣的實力和霸道,而對陳詩喃如此明顯的心意,墨胤川視而不見。
陳詩喃有機會在墨胤川面前晃來晃去,不過是看在霍均庭對陳詩喃的偏愛的分上,克制保持的一種社交禮貌,陳詩喃卻把它視為一種特殊關照,一種特別的暗示?
墨胤川是孤傲不可一世,不屑于解釋,霍均庭則是怕言語挑破后傷及陳詩喃的自尊心,也擔話說太明白同時也傷及自身,陳詩喃則只愿意在自己的幻想里不愿意自我找破那些自以為自己在墨胤川的世界里很特別的美好幻想。
“好——謝謝你均庭,這些年對我這般好。”陳詩喃終地松下了這些天的第一口氣,這幾天陳詩喃的心情繃得緊緊的,因為霍均庭不讓她跟外界聯系,因為霍均庭的不聞不問,更因為那天在墨胤川家里她的靠近墨胤川表現出的強烈的不適以及墨胤川對姜甜甜前所未有的依賴。
是的,依懶——
認識墨胤川二十多年,陳詩喃從來沒有見過墨胤川脆弱過,也沒見墨胤川示弱過,但是那天,陳詩喃靠近墨胤川,墨胤川眼里的嫌棄及見到姜甜甜出現時脫口而出的那句:“老婆,救命……”這樣的墨胤川,陳詩喃沒有見過。
那樣的墨胤川不僅沒損他自身的威嚴形象,反而更性感,更迷人,更讓人欲罷不能,想獨止為己有,想成為墨胤川眼中那個在他需要時被他喊出“救命”的可以依賴的女人。
可是,墨胤川放下男人引以為傲的自尊求助,依賴的卻不是她陳詩喃,這主陳詩喃更加的六神無主,霍均庭還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她拉回家鎖起來閉門不讓她出去,也不讓她跟外界聯系。
陳詩喃是氣急攻心數次也于事無補。
現在霍均庭突然的松口表示要放手,陳詩喃自然是開心的,柳暗花明又一春的即時快感襲來,陳詩喃突然感覺到心胸開闊般地快樂。
陳詩喃現在只想著快點出去找墨胤川,在墨胤川的生命里,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對墨胤川而言最特別的女生,姜甜甜是誰?什么時候出現的?她憑什么占領了本該屬于她陳詩喃的位置?她要快點自由,重新回到墨胤川身邊,重新要回那個屬于她的特別的位置。
“終究,你也沒有真的快樂不是嗎?”霍均庭看著陳詩喃的眼神若有所思。
“我——”陳詩喃欲言又止,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話,霍均庭又改主意不讓她走。
“走吧,洗洗,下樓吃飯。”霍均庭看出陳詩喃眼中的掙扎,輕聲一笑,伸手拉起地上的陳詩喃。
能放任自己幾天幾夜不收拾自己,可見陳詩喃也是決心夠大的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