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整座金鑾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十大掌教周身澎湃的靈力波動瞬間收斂,就像被一個無形大手生生掐滅的燭火。
殿外,一片片正在飄落的銀杏葉,詭異的懸停在半空。
葉脈上的露珠,依舊保持著將墜未墜的姿態。
整個時空,在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連最微小的塵埃都停止了運動。
虛空之上的十大宗門掌教們,個個脊背緊繃,連呼吸都下意識的凝滯在喉間。
陸玄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帶著睥睨天地的霸道。
這分明在昭示著,佇立在他們頭頂上方的人,極有可能是化神修士之上的恐怖存在。
這一刻,十大宗門掌教們的腦海中,皆是一片空白。
要知道,數千年的時間內,化神境界的修士便已近乎絕跡。
那宛如傳說般的境界,已不知多少歲月,未曾在這世間顯現過。
而人群之中,先前還趾高氣昂、叫囂著要讓陸玄血債血償的流炎谷谷主。
此刻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氣勢。
流炎谷谷主的老臉劇烈抽搐著,他那張平日里布滿威嚴、令人望而生畏的蒼老面龐。
瞬間換上了一副諂媚到極致的笑容,,褶皺里都透著卑微,眼中滿是討好與敬畏。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
這位叱咤修仙界數百年的老怪物,突然雙膝跪在虛空中。
“晚輩在此恭候前輩的到來!”
他額頭重重叩首,叩首行禮的動作做得無比恭順。
他聲音顫抖,語氣中滿是諂媚與討好:“前輩!”
“您所需的東西,我等早已精心籌備妥當,正在日夜恭候您的大駕。”
“如今終于盼到前輩降臨,晚輩心中實在是欣喜若狂。”
“能為前輩您效勞,實乃我等畢生之榮幸!”
虛空之上,其余九大宗門掌教的表現更加不堪。
朝龍圣派掌教莫天龍的道袍下擺無風自動,這位平日里仙風道骨的老者,此刻面色慘白,嘴唇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他修煉七百余年的“朝圣龍法”,竟連運轉都做不到。
體內磅礴無比的靈力,如同被凍結的江河一樣。
滄瀾天府宗的鄧滄日死死咬住牙關,作為十大掌教中實力極為雄厚的一位。
他向來以銳氣逼人著稱,此刻卻連抬頭直視那道身影的勇氣都沒有。
他引以為傲的“滄海碧波訣真意”,在元嬰識海中龜縮成一團,發出哀鳴一般的震顫。
陸玄負手而立,玄色衣袍在無形威壓下紋絲不動,那雙冷冽如淵的眸子緩緩掃過在場眾人。
當目光掠過流炎谷主那張堆滿諂媚的臉龐時,寒意更甚,仿佛能將虛偽的笑意凍結成霜。
不過,陸玄的目光并未多做停留,須臾間,便落在了十大宗門掌教環繞的中心。
一枚通體晶瑩的金色玉璽之上。
只見那金色玉璽懸浮半空,周身金芒暴漲,璀璨光芒幾乎要刺破蒼穹。
澎湃的靈氣如浪潮翻涌,赫然已恢復至巔峰狀態。
陸玄以皇族精血滋養玉璽的方法,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十大宗門掌教在等陸玄的過程中,還順帶將這鎮國玉璽蛻變為仙器。
為此,他們十個人不惜大肆屠戮龍鳴皇族的血脈。
無數皇親貴胄的精血被強行抽取,獻祭給這枚玉璽。
最終令其突破桎梏,成為了這能改天換地的仙器。
“我等恭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