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三百鐵騎開道,清一色的玄甲駿馬,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整齊的轟鳴。
后方跟著數千名府兵,長槍如林,旌旗蔽空。
而在隊伍最中央,那輛由八匹純白汗血寶馬拉著的鎏金馬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格外奪目。
“大哥!快看那邊!”
官道旁的山腰密林中,一百多名持刀山賊正潛伏在樹影間。
為首的刀疤臉漢子瞇起眼睛,貪婪盯著山下的車隊:“好大的排場那馬車里坐的,定是條肥羊!”
“只是這陣勢……..”
貪婪歸貪婪,刀疤臉漢子可沒有任何想要動手的念頭。
以對方那么多的人手,就算是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自己這一百出頭的兵力!
刀疤臉漢子這些山賊,都是常年流竄于金鳴州各府交界處的深山老林。
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這些人好可怕!”
山賊們躲在密林深處,一個個心驚膽戰,悄悄窺視著官道上那支聲勢浩大的隊伍。
只見那些騎兵個個身披精鋼鎖子甲,腰間懸掛的制式戰刀,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后方數千府兵更是裝備精良,長矛如林,弓弩上弦,儼然是一支征戰沙場的精銳之師。
“他娘的.…..”
刀疤臉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聲音不斷的發顫,“光是前面那三百鐵騎,就夠收割我們的小命了。
更令他們膽寒的是,隊伍中那些氣息深沉的高手。
隨便一個領隊的軍官,身上散發的氣勢,就讓他們這些山賊心生畏懼。
特別是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甲胄侍衛,眼神銳利如刀,顯然都是經歷過沙場廝殺的狠角色。
“老大,這陣仗.……”
獨眼嘍啰咽了口唾沫,“怕是去打府城都夠用了吧?”
刀疤臉漢子沒有答話,只是死死盯著那輛八駿寶車。
車簾微動間,他似乎瞥見了一雙如淵如獄的眼睛。
刀疤臉漢子頓時渾身一顫,褲襠竟不爭氣的掉濕了一片
“老大,不對勁啊.……”一個獨眼嘍啰突然壓低聲音。
“那馬車.…..好像是八匹馬拉的.…..”
刀疤臉聞言一愣,隨即臉色驟變。
“撤!快撤!”
刀疤臉聲音都變了調,連滾帶爬的往密林深處逃去,“那是.…..那是太子殿下的儀仗!”
其余山賊見狀,頓時作鳥獸散。
方才還虎視眈眈的匪徒們,此刻恨不得多生兩條腿,生怕被山下那支強到沒邊的隊伍發現蹤跡。
一個時辰后,浩蕩的隊伍緩緩停下。
衛元朗急忙翻身下馬,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鎏金馬車旁,小心翼翼地躬身稟報:“太子殿下,千福鎮.…..到了。”
他聲音不自覺的發顫,目光卻忍不住望向五百米外那座巍峨的鎮門。
兩尊高達兩米的青石獅子怒目圓睜,仿佛在警告來人止步。
正中一塊丈余高的石碑上,“千福鎮”三個朱紅大字鮮艷如血。
在熾烈的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透過千福鎮的鎮門望去,里面是鱗次櫛比的屋舍樓宇。
青磚黛瓦的宅院、飛檐翹角的茶樓、掛著褪色幌子的商鋪.……
若不是空無一人,那就應當是個繁華熱鬧的大鎮。
然而此刻卻靜得可怕,連聲犬吠都聽不見,只有風吹過空蕩街道的嗚咽。
衛元朗的后背已經濕透。
他清楚的記得,上次來時,那石碑上還沒有這些血色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