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陸家真有抱丹境的老怪物坐鎮,老夫此刻早就魂飛魄散了!”
他獰笑著踢開腳邊的符紙碎片,“應該是個化勁宗師.…..難怪陸家能在迎南市屹立不倒,原來藏著這樣的底牌。”
下一刻,唐大師突然收斂笑容,他陰鷙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終鎖定了幾名親傳弟子:“有意思.…..這樣才配當老夫的對手。”
“取血。”
唐大師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輕柔,卻讓所有人脊背發涼。
“每人二十滴心頭血,為師現在要布“九煞聚血陣”。”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正好讓為師見識見識,是陸家化勁宗師的至陽血氣厲害,還是我這匯聚九陰煞氣的血陣更勝一籌。”
幾名弟子聞言面如死灰,卻不敢違抗師命。
其中一人顫抖著取出九只青瓷碗,在供桌上一字排開。
燭光下,碗沿泛著森冷的寒光。
供桌上的緞布余燼尚冒著縷縷青煙,幾名弟子手忙腳亂地拍打著最后幾點火星。
在一片狼藉中,唯有那個寫著“陸遠皓”生辰八字的人偶完好無損,在搖曳的燭光下投出猙獰的陰影。
唐大師布滿青筋的手突然攥緊人偶,枯瘦的手指幾乎要掐進桐木里。
他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毒——那便讓這個殺害自己兒子的小畜生,成為他與陸家那位化勁宗師隔空斗法的祭品!
按照常理,面對能將血氣外放的化勁宗師,便是唐大師這等術門高手也該退避三舍才對。
須知這等達至臻境的化勁宗師,已然是站在了龍國的國術之巔,距離傳說中的抱丹境,也不過是咫尺之遙。
唐大師布滿皺紋的額角滲出冷汗,他比誰都清楚——與這等人物為敵,無異于飛蛾撲火,自焚而亡。
那至剛至陽的血氣,正是陰煞之術的克星。
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落得個經脈盡斷、魂飛魄散的下場!
然而此刻,唐大師那雙渾濁的老眼中,卻翻涌著滔天恨意。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緊人偶,指甲深深掐入桐木——陸遠皓這個畜生,居然害得他唐家一脈就此絕后!
“血債.必須血償.…..一個人的血,是不夠償還債務的!!!”
唐大師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聲音嘶啞得如同惡鬼低吟。
什么圓滿化勁宗師,什么血氣反噬,統統都不重要了。
既然獨子慘死,是非對錯已經不重要了,那便讓整個陸家為他兒陪葬!
就在唐大師癲狂之際,那位始終沉默的龍國地產巨鱷眼底掠過一抹寒芒。
他一言不發,只是心里已經將局勢看得清清楚楚。
關于對付陸家這件事情,現在有一位化勁宗師的國術高手介入了。
這對于他來說,可不是個什么好消息。
當然,若是能借唐大師之手,除掉這個陸家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這個事情要是搞砸了,他太清楚幕后那位大佬的手段了。
一旦事情敗露,自己怕是要承擔一切后果。
陸家別墅的主臥內,陸光沉坐在病床旁的紅木椅上。
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昏迷中的陸遠皓,雙手緊攥成拳頭。
在他身后站著的,是堂兄陸光海。
這位陸玉龍一脈的嫡系傳人,雖然身形精瘦,但是卻暗藏著無法想象的爆發力,貼身的黑色西裝,勾勒出他身上流暢的肌肉線條。
作為“萬壑歸流拳”的正統傳人之一,陸光海年僅三十五歲,便已達暗勁大成之境。
只是誰也想不到,這位拳法造詣高深的陸家子弟,同時還是迎南市地下黑道世界的無冕之王。
而陸光沉則是稍遜一籌,暗勁小成的修為,也足以在迎南市中稱雄。
這是陸家百年來的規矩——無論男女,自五歲起便要浸泡藥浴,晨昏不輟地大的修習陸玄傳下來的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