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政治環境下,新生代的官員中,新舊兩黨的矛盾緩和了不少,甚至也可以說新舊兩黨的矛盾開始瓦解,至少雙方暫時擱置了彼此之間的矛盾。
次日清晨,五人一同走出班荊館,迎著初升的太陽,踏上了前往東京汴梁城的最后一段旅程。
沿途所見,略過不提。
只說,五人抵達東京汴梁城時,天色已黑。
此時正好是上元節。
就見,東京汴梁城內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京城各主要道路上,人山人海,載歌載舞,一派祥和富裕幸福的景象。
每年的上元節觀燈,都是東京汴梁城中的一大盛事,皇帝都要登上宣德樓與民同樂。
早在宋太宗淳化元年六月,趙宋朝廷就下令,停止中元與下元燈展,集中力量辦好上元燈展。
于是,上元燈展的規模變得更大,要連續舉辦五天。
“上元五夜燈”早已經成為趙宋王朝的一種規制,上元燈展也已經成為東京汴梁城標志性的盛大節日之一。
這有力地推動了上元燈節的發展。
每到上元佳節,東京汴梁城里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御前大街上,燈市更是綿延數十里。市民都涌上街頭,來到宣德樓前廣場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此情此景,令王安石都按耐不住其內心的興奮,用詩來進行描繪:“車馬紛紛白晝同,萬家燈火暖春風。”
到了趙俁這一朝,按說應該發揚這種風格,比如學歷史上的趙佶,將上元燈展辦得更加輝煌壯觀璀璨,盛況空前。
但讓人很意外的是,趙俁竟然將辦燈展的錢縮少到了宋神宗一朝和趙煦一朝的十分之一。
宋神宗一朝和趙煦一朝,常常于每年的十月份就開始扎架子制作山棚,一直到正月十四才徹底完工,所費彩帛,巨以萬計。燈節結束后,這些東西都被皇帝頒賜給了內侍,讓內侍拿去換錢。
而到了趙俁這一朝,因為將辦燈展的錢砍去了九成,這些東西也就不再賞賜給內侍了,而是翻新一下繼續使用。同時,架子也不用提前好幾個月費錢、費人地重新扎,而是提前半個月將去年用的山棚修一修就接著用,只有那些實在腐朽不能用的才會重新制作。
總之就是,趙俁這一朝在這些表面文章上是能省則省。
這樣做出來的燈展效果肯定無法跟以往相比,就更別提跟歷史上趙佶時期的燈展相比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因為有前朝打下的好底子,即便趙俁這一朝如此之省,也能做到,花燈分散在東華門、左右掖門、東西角樓、城門大道、大宮觀寺院等皇城周圍,皇城雉堞上亦遍設之。
反正,從外面來的人,是根本就看不出來這里面的區別。
宇文黃中、趙鼎他們這些沒來過京師的人就震驚東京汴梁城的繁華,以及上元節的熱鬧。
而讓李綱沒想到的是,汴梁城中不僅有木自行車,還有一種新型人力車。
這種人力車,是木質框架結構,精美、結實又質樸。高高撐起的黑色布篷,能遮陽擋雨。車座是厚實軟墊,鋪著藍布坐墊,靠背微微向后傾斜,坐上去一定很舒服。兩個木質車輪被磨得油亮,有些還裹著獸毛氈。車夫站在車把旁,雙手搭在上面,車把上的銅鈴鐺,偶爾被風拂動,發出清脆聲響,引得路人側目。
李綱問李光:“此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