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綺禮的身份標簽非常復雜,但其中有一個名為“中年社畜對工作環境的抱怨”,卻在此時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天崩地裂的神代寶具對轟,就這么毫無保留著呈現在了整個冬木市人民的眼前。
沒有一刻對于自己的言峰教會渣滓都不復存在的情況而感到悲痛,事后處理所帶來的超絕壓力已經是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了言峰的身上。
是的,御主和從者們只需要拼命廝殺就好了,但他這個圣杯戰爭監督者要考慮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如果是正常的圣杯戰爭,基本上都是在夜晚進行的,而且冬木市也只是個小城市,沒有大都市的繁華,常住人口也不夠多,所以即便是這群人晚上打得再熱鬧,只要等到了白天用瓦斯爆炸遮掩一樣,大多數情況也就糊弄過去了。
可眼下的神代寶具對轟已經直接把教會的所在位置變成了巨大的隕石坑,整個城市的居民都看到了。
還怎么遮掩?能怎么遮掩?挨個上去抽記憶嗎?誰能給我一把魔杖再教我怎么用攝神取念嗎?
……那就干脆不遮掩好了!
正所謂一念天地闊,你如果把這事兒當成自己的責任,當然就要為了負責而去做事,可如果你不把這事兒當成自己的責任,那么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當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已經停下返回腳步的麻婆神父,也是突然感覺到自己肩膀突然輕快了不少。
與金閃閃是愉悅共犯的言峰綺禮,憑借著心口內由黑泥所填充的虛假心臟,已然察覺到了金閃閃逝去的事實。
震驚,無比的震驚,但震驚之余,他更要考慮的是到底誰能讓王動真格,以及,到底誰能在王動真格的前提下依舊強行殺死王。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存在了,無論如何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觸碰的!
考慮到對方是大概率是直接找上的英雄王,就不能排除對方對自己是有敵意的存在。
基于自己對英雄王的理解,言峰綺禮不相信有人能夠在面對這樣動真格的英雄王時不付出一定的代價,這會兒應該是更好的觀察機會。
不過綜合考慮之下,言峰綺禮還是覺得,自己借著這個由神代寶具轟下來的隕石坑假死,直接隱藏起來恐怕才是最優的選擇。
至于偵查……就讓狂犬去就好了。
麻婆神父的行動力和決斷力,讓他立刻做出了最恰當的判斷。
強忍著對目標的好奇與那不斷躁動的愉悅之心,麻婆選擇了潛伏。
其他勢力的反應就各不相同了。
遠坂凜在天臺上不斷地來回踱步打轉,一腦袋漂亮的黑色雙馬尾已經亂糟糟地變成了雞窩,徹底失去了遠坂家的優雅。
因為從追責方面來看,身為冬木市靈脈與魔術側的“土地管理者”,從者對轟搞出這種規模的大破壞,她遠坂家難辭其咎!
可問題是,咋處理啊!?
這可不是瓦斯爆炸能遮掩過去的啊!難道說是隕石墜落……
“隕石!?對了!就是隕石!說是隕石應該可以遮掩過去的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