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巴澤特的表情有些尷尬。
“過去的我的確是太天真了,其實從被指派到這里我就應該明白,我就是秘儀裁示局的內斗犧牲品。
時鐘塔對于無能者的容忍度是非常低的,我這次如果沒能把圣杯捧回去,邊緣化可能都是最輕的處罰,我覺得自己更大概率可能會被直接剝奪當前身份職務。”
巴澤特的智商并沒有什么質的飛躍提升,但作為已死之人,她卻可以更加客觀地,用旁觀者的視角去復盤自己過去的一切。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過去的她執著于提升協會內部地位,以至于看不清楚自身現狀,而現在她徹底不在乎什么勞什子的協會地位,反倒是看得更清晰了起來。
只能說,自己會被利用和背叛,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不愧是大缺大德英格蘭
如果我沒記錯,時鐘塔整個機構雖然復雜,但總體上還是由英格蘭的魔術家族為主導的,你這個愛爾蘭人被排斥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倒不如說正因為你足夠優秀才會被排擠到這種程度,如果你只是個天賦平平的普通魔術師,反倒不會被過于針對。”
程天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時鐘塔那傳承已久的缺德特性。
巴澤特聽完,下巴直接哐的一聲砸在了餐桌上,震地旁邊的空盤高塔一陣晃悠,自己則是一臉的郁悶。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魔術沒有國界,但是魔術師有。
英格蘭和愛爾蘭之間的矛盾積怨,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明白消解掉的。
光是從地緣層面,自己就不可能被時鐘塔完全接受,恐怕自己能獲得封印指定執行者身份也完完全全是被當成好用的打手看待了。
程天一句話就剝開了魔術領域的虛假外殼,直指人性層面的本質。
這么簡單的問題,為什么之前的自己就沒想到呢?
時鐘塔的路子顯然是不能用了,除非巴澤特把那滿是黑泥的圣杯抱回去給他們研究。
但無法追蹤橙子反倒是提醒了程天。
這個世界上,的確是有人能夠找到橙子的,而且其本身也從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來著。
如果世界觀相通的話,應該可以試著從他入手。
“這樣,你用你的路子幫我找一個人,或者說是家族,他們不屬于隱世家族。”
“你說,我記一下。”
聽到程天這么說,巴澤特熟練地從胸口摸出了一個小本本和圓珠筆。
“姓氏為兩儀,屬于霓虹退魔側的名門家族,目前的家主應該是名為兩儀式的女人。
娶了個老公,大概應該有個三四歲左右的女兒,她老公原名黑桐干也,但現在入贅了,應該改名叫兩儀干也才對,試著幫我聯系一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