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一切如同沈無蕭的推斷。
蘇梓銘在看到嚴斐平靜了許多,熟睡后,決定回一趟家。
一來是給嚴斐帶一些換洗衣服,二來就是收拾一下女兒的東西。
人不在了,總是要入土為安的。
不能夠一直放在這里。
即便心中萬分不舍,可總是要給女兒一個安寧之地。
讓她在離開的路上,安安心心的。
下一輩子,千萬不要再遇到他了。
他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一個不稱職的丈夫。
有著一身本事,卻偏偏保不住家人。
和蕭逸風,任翔叮囑了一下后,蘇梓銘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渾渾噩噩。
都不知道是不是闖紅燈了,就開到了老舊小區。
小區如同往日一般。
上了樓,就看到了鄰居。
“小蘇啊,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昨天沒有回家嗎?”
蘇梓銘擠出一抹笑容:“有點事情。”
“哦哦,對了,你老婆女兒呢,昨天還說給你們送點自家煮的玉米,敲了半天都沒有人!”
蘇梓銘心中泛酸,再次一笑:“謝謝了,她們......回娘家了。”
“這樣啊,好,有時間來嬸子家里喝茶,別忘記了。”
“好!”蘇梓銘應了一聲,開了自家的門。
進去后,悲傷卷上心頭。
房間的味道,物件,深深的刺痛他的心。
蘇梓銘坐在沙發上,再一次忍不住哭泣。
好一會兒,他才去了房間,收拾了嚴斐的東西。
又走到那個裝飾的很漂亮的公主小房間里。
他要將女兒的東西,全都整理好。
一些可愛的玩偶,童話書,小熊毛絨挎包,發卡,等等,全都裝好。
接下去則是去收拾小衣柜。
打開衣柜,拿起一件件可愛的小裙子。
蘇梓銘全程紅著眼。
拿了幾件之后,忽然看到一個鼓鼓的文件袋。
這種東西,很突兀,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那種。
他擦了擦淚痕,拿起文件袋。
有些分量。
他直接打開來看。
文件袋里面是兩個信封,一個盒子,一張折疊的白紙。
兩封信上,一封是寫著一個“陰”字,一封寫著一個“陽”!
外面那張沒有裝入信封的白紙條上寫著:“蘇兄親啟”
蘇梓銘認識這個字跡,這是醫生的字,絕對沒人可以模仿。
可醫生不是被沈無蕭抓了嗎?難道是之前就留在這里的?
他打開白紙,上面寫著。
“蘇兄,見信如唔,如果你看到這封信的時間,是在我去你家做客的七日內,那你就看“陰”封”
“如果超過七日,你就看“陽”封”
“七日內打開,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在給孩子收拾遺物的時候,看到的,證明事情已經到了難以控制的階段。”
“超過七日看到的話,一切已定,你能看到,那就是正打算帶家人出去游玩,收拾衣服,才能夠看到的。”
“一個是悲劇,一個是喜劇,我希望你七日后才看到這些東西!”
蘇梓銘咽了咽口水。
七日,從在家做客那天算,也才四日,那就是七日內。
按照指示,蘇梓銘拿起寫著“陰”的那封信。
小心翼翼的打開。
一打開,里面很多字,都是醫生留的。
“那龍息玉盤,乃一詭詐之局,讓你尋覓之人,是想讓你替他抵擋災殃!”
“如道家所言之虛妄誘引,玉盤之事,仿若迷障,惑人心智,而其人之所謀,乃損人利己之舉,借你之身擋其災厄!”
“而其中之災,毀家滅族!”
蘇梓銘看到這些,渾身發冷。
毀家滅族,自己已經沒有了家!
難不成就是那玉盤帶來的災厄!
自己是替人擋災?
蘇梓銘繼續看著。
“你既看了陰封,也就是我最后一次與你隔空對話。”
蘇梓銘繼續往下看去。
“我既已入局,那便無法脫身。”
“吾之軀殼,不過是天地間暫寄之形骸,若能以吾之犧牲,成全大義,利及眾生,則如同水滴匯入滄海,雖身死而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