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快把那個字擦掉!”
艾武裝仰起朝天的腦袋,嗓子里發出驚恐的顫音。
似乎那個字的存在,讓她感受到巨大威脅。
我趕忙上前用腳把地上的字擦掉。
“好了好了,字已經沒了。”
我擦那個字的時候,章楠跑去扶起了艾武裝。
“你沒事吧?”
章楠一邊問,一邊擦去艾武裝臉上的汗珠。
不到半分鐘的功夫,她渾身已被汗水濕透。
臉上汗珠更如被水潑了似的往下淌。
“呼哧呼哧。”
艾武裝胸膛距烈起伏。
使勁喘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
“那個字,你們在哪看到的?”
“這……”
我倆對視了一眼。
章楠說道:“你就說那個字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把你嚇成那樣?”
“那不是字。”
“不,應該說不是給活人用的字!”
“難道還有給死人用的字?”我好奇道。
艾武裝連連點頭。
她想說什么,但又害怕的雙手抱住章楠胳膊。
似乎說出點內容就會遭遇不測的樣子。
“你平時膽子那么大,怎么這會慫了?”章楠有些怒其不爭。
艾武裝急了:“我不說是為你們好!”
“不管你們在哪見到的,都不要再去寫有那個字的地方!”
說完她就閉口不言。
無論我倆怎么問,就是不說話。
“艾武裝,好歹給我們說個緣由吧,不然好奇心會害死貓。”
“你把話說的不清楚,我很可能因為好奇而去冒險。”
艾武裝有些抓狂:“你你你……愁死我了!”
“那似乎是水文!”
“水文?”
我和章楠異口同聲
我倆都沒理解水文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水文觀測站的水文?
“哎!”艾武裝重重嘆口氣。
“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水文。”
“是西南少數民族,水族的文字,也被稱為殄文。”
“據說有溝通鬼的能力,是寫給鬼看的文字。”
“我四叔曾收過記載水文字的書,好奇之下去水族所在地探訪過。”
“水文分白水,黑水。”
“白水是普通喪葬用的,多為用于逝者安息的禱告文。”
“而黑水……”
艾武裝又停住了。
她打了個猛烈的冷顫,臉色也變的白里透青起來。
神色間像是回憶起恐怖事件。
“黑,黑水,是真正溝通惡鬼的文字。”
“即便在水族,也只有絕少數人能學黑水文。”
“學會黑水文的被稱為鬼師。”
“擁有放鬼能力,可以操控惡鬼傷人,寫下的黑水文也會擁有鬼力!凡人見之會被惡鬼纏身!”
“我四叔不信邪,纏著鬼師要學黑水文,結果,結果……嗚嗚嗚。”
艾武裝哽咽抽泣起來。
淚珠滾滾落下,怎么都勸不住。
等哭累了,她才繼續講述。
“結果他回來時,全身膿腫腐爛,沒一塊皮膚是好的,還有蟲子不斷從皮肉里鉆出來。”
“他說偷看黑水文遭了報應,被邪祟纏身折磨了一路,全靠一口氣撐著才回來。”
“四叔拿出抄錄的黑水文交給我爸,然后就咽了氣。”
“他,他咽氣后不等入殮,全身就像加熱過的蠟燭一樣,全都化了!”
“整個人都化成一灘水,只留下一副骨頭架子。”
“至今我都記得,那骨架是烏青色的!根本不是正常的白骨。”
“而且骨架上有累累洞痕,像是被蟲子啃噬出來的,輕輕一碰就斷裂掉渣!”
“我真不知道四叔遭受了何等痛苦,又是如何忍著痛回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