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去?”我猶豫了。
盜墓這事見不得光。
更何況姜侍衛墓還是姜難了的祖先墳。
要說起來,后人盜自家祖先墓的事也不是沒有。
2006年時,藍田五里頭村的呂富平,就打上了自家祖先墳的主意。
弄清楚祖墳位置后,他找來四名盜墓賊下墓。
好巧不巧,那四名盜墓賊都是以前給我下苦的,學了點技術也在外面弄活兒。
他們盜了呂家先祖,宋代金石大家呂大臨的墓。
金石學是古代考古學。
以研究青銅器和石刻為主。
因青銅器是金屬材質,石刻是石材質,所以被稱為金石學。
“考古”這詞兒,就源自呂大臨著述的《考古圖》。
所以呂大臨墓被盜后,圈里都說盜墓的挖了考古祖師爺的墓。
在我思量該怎么說服姜難了不去時,那丫頭板起臉冷聲道:“不帶我去,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
得,這丫頭又犯犟了。
算了,盜墓這事瞞不了多久。
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可以帶你去,但要告訴你,我們是盜墓賊。”
“盜墓,你懂吧?”
姜難了微微點頭:“懂。”
“二伯那狗東西就盜墓,他帶人挖了鄰村老墳,所以爭水時鄰村人才對我爸下死手!”
“他們害死我爸,我就要把祖先挫骨揚灰!”
“姜家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好過!”
她的面容越來越猙獰,語氣越來越冰冷。
說出的話更是讓我毛骨悚然。
這已經不是犟慫了。
而是瘋女子!
她想拉姜家所有人給他爹陪葬。
我揉了揉額頭。
尋思她情緒不穩定,現在怎么開解都不會有用,帶她下墓反而能釋放情緒緩解壓力。
“今晚咱們去挖姜侍衛墓,你先休息會,晚上出發叫你。”
送姜難了回房后,我也回了房間。
剛進門,就看到崔浩對著張紙發呆。
似乎還抹了把眼淚。
這家伙怎么回事?
我輕手輕腳走過去,想看看紙上有什么。
可剛走近,崔浩就發覺我回來了。
他立馬把紙握成一團藏在身后,強笑道:“哥,你回來咧。”
“難了咋說滴,知不知道姜侍衛墓在哪?”
我沖他身后努嘴:“手里拿的啥?讓我看看。”
“沒,沒啥。”
“真沒啥,你就別看了。”
崔浩遮遮掩掩,把握著紙團的手往褲兜里塞。
我笑著上去撓他胳肢窩。
“癢,哈哈哈。”
“哥別撓了,我癢的受不了。”
“受不了就拿出來讓我看看。”我說話時,手已經往他褲兜里掏了。
崔浩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我掏出那張紙展開,只見上面寫了好幾個正字。
顯然這是記日子用的。
五個正字零三劃,已經記了二十八天。
二十八天前,我們中的詛咒。
三個月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三分之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我把紙還給崔浩:“這還有啥藏著掖著的。”
“都是我對不起你,要是不讓你下去,你也不會中詛咒了。”
我心底對崔浩還是有些愧疚的。
他下墓是為了幫我。
結果卻中了詛咒。
崔浩用兩根食指推著嘴角向上。
做著小丑般的動作,向我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