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本子看了起來。
翻看了幾十頁,記錄的都是交易信息。
光緒三十四年秋,收鳥居龍藏貨款,白銀一百兩。
光緒三十四年冬,收鳥居龍藏定金,白銀百五十兩。
宣統一年夏,收鳥居龍藏尾款……
前面的交易記錄,只記載了和鳥居龍藏的交易,不是貨款就是定金和尾款。
鳥居龍藏,這顯然是島國人的名字。
能在清末和島國人做交易,蘇老漢的老丈人還真是不簡單。
估計他們交易的東西,全都是挖出來的古物。
不過交易物品沒有詳細記載,但從貨款金額分析,應該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清末到民國時期,大量外國人涌入,揮舞銀票各種收購珍貴古董。
大量珍品在那時期流出國門,進入國際藏家的口袋。
甚至許多宮中珍寶,都被太監宮女盜賣出去,在加上軍閥明目張膽的盜墓……流出珍寶可以說不計其數。
當交易記錄來到民國三年時,交易者的名字不再只有鳥居龍藏。
開始出現桑志華,德日進,濱田耕作等名字。
我估計桑志華,德日進也是外國人,屬于入鄉俗隨起的本國名字。
至于濱田耕作,顯然又是個島國人。
嘩嘩嘩!
我快速翻看。
最后一筆交易記錄是三十二年。
記錄的交易對象有五十二人。
其中五十一個人的名字,對我來說完全陌生。
我唯獨知道的只有一個人——斯坦因!
之前查到的種種線索中,都有斯坦因的存在。
尋找畢國國君墓是他,要得到神液長生不老的也是他。
難道蘇老漢口中的他們,是斯坦因?
可斯坦因死了啊!
1943年就死了!
死了三十多年了。
掐指算算,這些跟蘇老漢岳父交易過的人,現在就算沒死也已經風燭殘年了。
風燭殘年的老人能掀起什么風浪。
還是他們的兒孫繼承了遺志?
其實我沒猜錯。
本子上記錄的那些人的后人,基本都成了大收藏家。
還是國際級的大收藏家。
他們中有很多人,依然覬覦華夏瑰寶。
后來我賣出去的許多珍品,有很多都進了他們的口袋。
最后一筆交易記錄之后,就是空白了。
沒有任何新的記錄。
我納悶的皺起了眉頭。
蘇老漢明明說他把知道的都寫在了上面,可本子上寫的都是陳年舊事。
根本沒有新寫的東西啊。
我突發奇想,難道他是用沒裝墨水的鋼筆,在紙上寫出字跡?
我舉起本子傾斜,讓光線側照在上面。
接連看了十幾張都沒發現書寫痕跡。
把本子倒過來看,也沒痕跡。
我不甘心,有把每張紙都對著太陽光照。
依然沒發現痕跡。
蘇老漢不會在耍我吧!
“哥,你翻來覆去的看啥呢?”崔浩好奇道。
王虎和石碾子也用不解的眼神看我。
趙子昂搶答道:“我估計陳爺在研究本子上有沒有隱秘書寫。”
“我聽局里老前輩說,以前抓過挺多特務。”
“那些特務為了保證安全,傳遞信息都會用特殊墨水書寫。”
“寫完吹干,紙上干干凈凈看不出任何異常。”
“只有用特制的藥水浸泡,或者其他特殊手法,才能讓寫下字跡顯露出來。”
趙子昂的話,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蘇老漢很可能用了類似的方法書寫!
但怎么讓字跡顯露出來,他可沒告訴我!
蘇老漢啊蘇老漢,你死了都在給我出難題啊。
我把本子裝回盒里夾在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