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國?”我和黃子然異口同聲道。
不過我倆的語氣有點區別。
黃子然是好奇中夾雜著驚訝:“你說的這個yu國,是干勾于,人禾余,還是虍(hu)吳虞?”
他這么說,是想當然的把魚國的魚,當成了姓氏中的于,余或者虞了。
但也不怪他會這么想。
很多姓氏都是由周朝分封各國的國名衍生而來。
例如趙姓,周穆王封造父于趙,其后人以趙為姓。
吳姓,周武王封鐘離雍的曾孫于吳,其后人以吳為姓。
鄭,陳,衛,蔣,沈,韓,楊等數十個姓氏,都是因國名而得姓的。
實際因國名而得姓的姓氏應該有更多。
因為西周時期分封了八百諸侯國。
很多小國的封地,也就如今縣鄉一般大。
隨著被周邊大國蠶食兼并,這些小國消失在歷史長河中沒被史料記載。
所以除了有據可查的這些以國為姓的姓氏外。
應該還有很多姓氏,是從這些沒被記載的國名中得姓的。
秦老漢搖頭道:“不是你說的那些。”
“而是水里游的那個魚。”
這里得多說一句。
魚國墓地發掘出的青銅器上,寫有(弓魚)伯的銘文,但(弓魚)這個字隨著魚國覆滅,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所以現在輸入法打不出來。
而在后來的史料中,把(弓魚)國記載為魚國。
于是學術界用魚字替代了銘文中的(弓魚)。
我聽秦老漢說出“水里游的那個魚”時,心底更為驚訝。
之所以驚訝。
是因為去商洛探索溶洞前,我查閱過歷史資料。
春秋早期商洛是庸國所在,占據著“秦楚咽喉”之地。
楚國為了吞并這塊咽喉要地,出兵進行討伐。
《左傳·文公十六年》記載:楚師伐庸……魚人逐楚師。
這里的魚人,指的是魚國人。
在楚國派兵征討庸國的時候,魚國人出兵幫助庸國對抗楚國。
由此可見,春秋時期的魚國應該是庸國的鄰國。
兩國間的距離應該很近才對。
這下問題就來了。
庸國所在的商洛,距離寶雞有不短的距離。
庸國向遠在寶雞的魚國求援實在遠水不解近渴。
可能等魚國援兵趕到時,庸國都已經覆滅了。
這從邏輯上講不通。
所以我覺得,魚國不可能在寶雞!
而應該在靠近商洛的地域才對!
難道秦老漢在編故事騙我們?
可魚國這么個不知名小國,要不是當初查庸國史料時看到,我都不會知道歷史上有這么個封國。
秦老漢更不應該知道這么個小國才對。
他,是從哪聽說的魚國?
告訴他魚國的人……會不會和麻四背后的人有關聯?
想到這里我心頭一緊。
死死盯著秦老漢道:“你的話前后矛盾!”
“既然墓沒被盜過,那你如何知道是魚國諸侯墓?!”
“那可是不封不樹的西周墓!”
其實別說西周墓了。
即便秦漢唐宋元等朝代的墓,也有許多是要靠墓里的墓志銘,印章等物件才能確定墓主身份的。
而西周墓葬想確定墓主身份,主要靠陪葬青銅器銘文來確定。
除非秦老漢下過墓,見到過陪葬青銅器上的銘文。
不然就是在瞎編!
黃子然贊同的點頭道:“沒錯!”
“秦老哥,你這話里的矛盾可不小。”
“要不好好想想該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