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裴觀向來是個裴益第一他第二的張狂性子,從不過問朝政,一心想著讓自家皇兄登上皇位他好為所欲為,最好把裴益壓在腳底下一輩子。
“皇兄,今天是怎么了?被發落的里不會有咱們的人吧?”
裴陽點了點頭,的確有向他投誠的官員。
他拍了拍裴觀:“還好你近段時間沒有怎么外出。”
裴觀很是有些怨氣:“是我不想出去嗎?”那不是害怕在街上遇見裴益被壓著行禮嗎!
他入朝三年也就是個五品的閑職,裴益倒好,直接就是三品。
父皇真的偏心到沒邊兒了!
裴陽無奈,只得耐心地給他解釋來龍去脈,最后慎重的囑咐道:“你的那些沒有成家立業的朋友,還沒個定性,以后盡量少接觸的好。”
裴陽不是個喜歡說人閑話的,語言很是委婉,他實際上想表述的就是讓自己弟弟離那群狐朋狗友遠一點。
裴觀這幾個月都悶在府里,誰叫都沒有出去,拒絕的次數多了,那些紈绔子弟一直敗興而歸,最近也不怎么找裴觀,因此裴觀還真不知道自己的酒肉朋友大半都折了進去。
他臉有些白:“四日前?”
楚平那個王八羔子四日前神神秘秘的來他府上,說有個聚會,他當時心里正煩就又給推了。
想著當時如果一時糊涂答應去了,如今屁股開花半身不遂的隊伍里就要加一個堂堂陳朝五皇子了!
裴觀可不認為裴益會顧念那點兒幾乎沒有的兄弟之情,從小到大,只要碰上裴益,他都沒有贏過。
就連小時候,他被裴益一腳踹進蓮花池險些嗆死,父皇也沒有任何處罰,就是真的打了他六十個板子,父皇也不會說什么。
想到這里,裴觀立刻應下:“放心吧皇兄,我最近絕對安安分分的,哪兒都不去。”
見裴陽還有些憂慮,裴觀一甩衣袖很是不高興:“你到底在擔心什么?就算四日前我出去了,但要是知道目的地是青樓,我絕對立刻回來!不會給你添麻煩!”
裴陽欲言又止,他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怕弟弟和六弟對上吃虧,但也不能明說,只得好脾氣的給裴觀賠罪。
裴觀是個什么性子裴陽再清楚不過,就算到了地方想走,人家說上幾句,他就自己拍桌子要留下了。
激將法對裴觀百試百靈。
這邊馬車里的兄弟倆氣氛緊繃,另一邊的二皇子和六皇子則恰恰相反。
裴余之笑的眉眼彎彎:“謝謝皇兄,總算讓這群礙眼的家伙滾出朝堂了,日后上朝我都能順心好多。”
他雙腿交疊,捧著自己的臉,手肘磕在膝蓋上,這種姿勢不怎么雅觀,但由著他做出來,平添一股少年意氣。
落在裴崢眼里更是十足的可愛。
裴崢給裴余之面前擺了他喜歡吃的小零嘴,這是他專門讓府中的廚子研制的。
裴余之喜歡小攤小販上的食物,裴崢自己吃著不擔心,但總怕裴余之吃壞了肚子,命府上的廚子復刻街邊小吃的味道,然后日日給裴余之送過去。
“但是皇兄,你這樣給我出氣會不會得罪很多人?”
裴余之皺眉,眼巴巴的看著裴崢:“皇兄,你缺錢嗎?我有好多,都送你。”
裴崢收了扇子,拿扇柄敲了敲裴余之的腦袋。
“皇兄有自己的營生,哪有做兄長的問弟弟要錢的道理。”
裴崢此話不假,階級分明的世界里,只要足夠禮賢下士,精明的商人也會為他所用。
裴崢喜愛的古籍和字畫,哪一個不是價值千金,沒有錢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收藏,當然,裴余之也貢獻了一部分。
“以前沒有,那現在不就有了。”
裴余之從車廂一邊抽過抱枕抱在懷里,打了個哈欠。
他信誓旦旦:“放心吧皇兄,我絕對不會給你拖后腿。”
裴崢只道:“乖,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皇兄哪里用得著讓你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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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兵部尚書領著聶風匆匆回到了府上,剛一進門就指著聶風的鼻子罵了一句。
聶風只一副紈绔子弟的做派,嬉皮笑臉的:“爹,我是聶子不假啊,聶家的兒子。”
他補充道:“我可是咱家三代單傳的大寶貝!爹你要是再罵我,我就去找祖母。”
說罷就徑直溜進了屋里,等到了自己房內,聶風才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上一世自己一家沒活過明年
他眼中狠辣之色一閃而過,既然想自導自演的回來,那不如直接假戲真做,永遠不要回來了。
上一世是大皇子不得帝心,二皇子無心帝位跑去游歷河山,眼看膝下繼承無人,皇帝才不得不把國寺的三皇子接回來作備選。
但如今皇帝膝下有兩子待選,對裴昱遠沒有上一世在乎,死就死了。
聶風抹了把臉,聽門口小廝敲門說老夫人有請,這才又揚起笑臉走了出來。
“祖母,你的寶貝大孫子來啦!”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見到聶風就心肝肉的叫了起來,聶風嬉笑著逗趣,聶父雖然板著一張臉,但眼里也有著笑意,聶母也是笑的溫柔萬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