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帝對武官的重視是群臣都清楚的,聶風也在思考,前世武官勛貴支持裴昱,是不是因為大皇子和二皇子一樣,明顯和文官聯系更緊密。
所以為了整體武官勛貴的利益,他們才會轉而選擇支持裴昱。
今天下四海升平,番邦鄰國之間也沒有什么矛盾,雖然有來自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脅,但游牧民族那邊也沒有什么大動作,目前還算安穩。
暫時沒有什么用到武官的地方,老一輩的將軍或是故去,或是已經年邁,軍中沒什么顯眼的新貴,武官家的子弟也少有什么名氣的。
正處于青黃不接之際。
“到底該怎么辦。”
聶風頭痛地揉了揉額角。
裴余之看了他一眼:“別想了,如今雖然國庫充盈,但也不是發動戰爭的好時機。”
迎著聶風疑惑的目光,他不急不徐的解釋:“北方部族的老首領也就這幾年了,他的三個兒子都不是什么善類,偏偏他又偏愛幼子,對繼承人猶豫不決,等著看吧,他們內部遲早出亂子。”
到那時,才是他們出兵的最好時機。
聶風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裴余之竟然在游牧那邊也有耳目。
不是,咱倆天天形影不離的,這我咋不知道啊?
咱倆這關系!你還瞞我!
你是忘了咱倆是從小到大的交情了?!
也許是聶風眼中的情緒太過外露,裴余之被看的心虛,他趕緊繼續解釋
“文清莫不是以為這是我有意隱瞞?我在北邊也有生意,行商之人消息都極為靈通,我又吩咐他們注意那邊的動向,便得知了這些消息。”
“你也知我善武,遲早于戰場之上揚名,對周邊國家動向自然多加關心。”
裴余之嫻熟的畫大餅,言語間滿是豪情:“文清,你且看來日,廟堂之上有皇兄治理天下,朝堂之中有你輔佐朝政,外間有我劍鋒開拓,豈不妙哉?”
一人坐鎮高堂,一人為相作宰,一人開疆拓土。
裴余之的打算明明白白。
聶風聽見自己和輔佐朝政掛上關系下意識有點不自信。
他重生回來,只想帶著全家茍富貴,自身才能幾斤幾兩,他自認自己還算清楚,除了有重生的先機并不占多少優勢,如果再有優勢,也就是提前抱上了金大腿。
“我?”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反問。
裴余之肯定地點點頭,一臉信任:“文清何必妄自菲薄?”
“你聰慧又謀略過人,好財卻取之有道,朝中局勢紛爭一針見血,針砭時弊愛惜百姓,德才兼備,實為宰輔上上選。”
你說誰?我嗎
看著六皇子誠摯的眼神,聶風一時汗顏。
“文清,我志在戰場。”
意氣風發的少年人摩挲著腰間盤著的軟鞭,語氣堅定。
聶風當然知道裴余之的志向,沒有人甘于平凡,尤其是如此優秀的皇家子弟,更不會讓自己泯于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