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友來了?”
岑溪剛邁入陰間,就聽見一道熟悉的招呼聲。
謝必安依舊是笑瞇瞇的一張臉,看不出其他情緒,像是頂頭上司換了個人對他沒有太多影響。
“謝哥,我過來打探打探消息。”岑溪沒什么好隱瞞的,張嘴就把實話禿嚕出來。
“嗨,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是帝君功德圓滿,被提前召走了,你來的正好,隨我一同和帝君告個別。”
岑溪甩了甩手中的令牌,讓它繞著手指轉了一圈,明顯情緒波動有點大:“怎么這么快?帝君要去...天庭?”
天庭現在一群弱雞,哪有資格對地府最高掌控者進行任命調度。
心里這樣嘀咕著,岑溪意識到不對,趕緊又在心里補了一句。
祖師爺在上,弟子是無意冒犯哈,大人不記小人過啊。
謝必安扶了扶帽子,笑的很是自豪:“哪能是天庭啊,是天道有召。”
他也不多說具體去向,岑溪迅速理解,也立刻笑道:“那這可是喜事,該慶賀一番才是,怎么也不籌劃個宴會一類的熱鬧一番。”
岑溪和謝必安邊走邊聊,謝必安回道:“帝君沒那個想法,下面也不好多做主張,要上任的那位和帝君已經交接工作三天了,這邊才得到消息。”
言下之意很明顯,帝君沒興趣搞什么宴會,也沒興趣和他們這些下屬仔細告別。
“這樣嗎?”
岑溪多少有些失落,對陰差來說,百年可能只是不算長的一個時間段,但對凡人來說,是從出生到死亡的整個人生。
裴余之是岑溪生活的轉折點,他對裴余之的感情也有些復雜。
怎么要走了,連聲告別都沒有。
謝必安倒沒什么傷感失落的神色,陰間本也不流行宴會,各種形式的都不常見。
而且生命漫長,只要不是真正的身死道消,陰差們也很少能夠感受到離別的傷感。
“好歹也做了這么些年陰差,怎么還這般傷春悲秋?”謝必安不是很能理解岑溪的心情。
岑溪整理了一下思緒,嘆道:“帝君大人于我有知遇之恩,又對我多有關照,我實在不知如何相報。”
謝必安神色有些古怪,知遇之恩多有關照,這兩個詞是怎么和帝君聯系上的?
不過帝君大人對下屬的確很不錯,他也就安慰道:“新任的時帝君是個好性子,極好相處,你不必過多擔心。”
兩人一路交流到了正殿。
屋內的一眾陰差見到岑溪進來也紛紛頷首招呼,岑溪的在陰間的鬼緣還是很不錯的。
上首并著兩把椅子,皆是空著的,看來岑溪來的正好。
又等了片刻,便見裴余之領著一道陌生身影進來。
新任帝君姓時,單名瀟,稱得上人如其名。
“大家好啊,大家好!”
眾人見禮后,裴余之只淡淡點頭,和面色冷淡五官鋒銳的裴余之不同,時瀟看著就很熱烈。
一身艷色的衣裳,配著瀲滟含情目,帶著地府少有的活力,樂呵呵的朝周圍的陰差打招呼。
除了幾個高層,其他小管理層的陰差還是第一次見到時瀟,有點僵硬的勾了勾唇,也趕緊笑著回話。
岑溪也隨大溜的問好,只抬頭的時候迅速掃了一眼這位新上司,也是很年輕的樣貌。
這邊地府在進行最后的交接儀式,人間也已經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