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邊鎮上的一個少年被齊國的軍隊擄走了。
這少年恰巧是某大商人的獨苗苗,那商賈大怒之下散盡家財,招募了些剽悍的邊民。
在地方官員兩只眼都閉著的情況下很是訓練了幾日,之后就戲劇性的前往齊國邊境大鬧一場。
齊國邊境的官員惶惶又憤怒,到底不是蠢貨,知道本國勢弱,不敢妄動。
他們清楚安國如今正愁找不到開戰把柄,不敢撞槍口上,只得憋屈的忍下去。
但二五仔哪里都不缺,也總有看不清局勢的莽夫會在謀算下沖冠一怒。
匹夫之怒,縞素一戶,而皇城易主。
至于沖突中安國到底有沒有產生傷亡,這誰管呢?總之是有了沖突,見了血,開戰的契機就有了。
每年開支巨大的軍隊也有了用武之處,老將帶著新人,連掛著文職的監軍都是武官家的子弟。
元熙帝坐鎮后方,這些日子興奮難耐,滿腦子都是他的統一大業,以及魂歸仙界的威風。
裴余之依舊呆在財神殿,像個常規的社恐,不愿出門。
“財神大人,已有三國并入我大安。”
一日,元熙帝興沖沖地推開大殿門,繞到殿內,語氣頗為自得。
財神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的興奮點在哪里,但念在他也算自己人的份上,還是給出了回應:“...不錯?”
元熙帝自顧自的抒發著心中的激蕩:“先是齊國,而后便是幽國,再是燕國...這天下,定是我大安的天下,我大安也自是天命所歸!”
“那你知道其余幾國在暗中達成共識要封鎖你經濟嗎?”
元熙帝看了一眼蹦跳的小元寶,揚了揚眉,極為自信地開口:“我自然是知曉的。”
“但那又如何?”
朝堂上又不是沒有有志之士,于經濟一道頗為精通的朝臣也不是沒有。
早在挑起兩國戰爭之前,元熙帝就和心腹朝臣多次商議,對其他國家可能存在的反擊做出了預測。
對待不同的國家,自有不同的應對方式。
遠交近攻,逐步麻痹。
燕國善水戰,而安國不臨海,沒有多少水軍。
但沒有必要以彼之長攻己之短,對于燕國,內部分化為上策,而燕國的水師都督已被控制,如此高位的官員成了安國的人,兩軍交戰的便利自不必多說。
“至于幽國,哼。”
元熙帝頗為自得的道出了自己的計劃。
“那幽國有峽谷天險,也是難啃的硬骨頭,但也不是沒有突破之處。”
“一共沒有二兩地,偏偏總覺得依靠天險可以有恃無恐,不思進取,自取滅亡。”
安國最新改進的投石機,完完全全是為覆滅幽國量身定造的,換了主要制作的材料,又改進了結構,投射力提升三倍,跨越了幽國引以為傲的天塹寬度。
拋射填充的不是石塊,而是火油和磷粉的薄胎陶罐。
“幽國那峽谷常年霧蒙蒙的,幽軍習慣使用桐油浸泡的棉甲防火。而陶罐炸開,其內的燐石粉遇霧氣反而會生成劇毒煙霧。”
元熙帝侃侃而談,越講越有些滔滔不絕的意思。
“如果天空無法成為庇護所,天險只能成為鐵棺。”
小財神很是認可的點頭道。
得了裴余之的認可,元熙帝更是興致高漲。
什么虞國采用外交孤立,重金收買,什么針對燕國利用地形之便,運用閃電戰
元熙帝少有這么興奮的時候,在臣下面前要臉面,總要表現的深沉,一切盡在的掌握運籌帷幄。
但心中的存著的激動是要泄出來了,他就迫不及待的來到財神殿開始喋喋不休。
小金元寶像是瞧不慣他自得的樣子,潑冷水道:“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真打下來再說不遲。”
意氣風發的帝王也不惱怒,只是分外自信的笑:“且看這天下誰主沉浮。”
裴余之見他笑的開心,也隨手拋出一枚銅錢占卜,見顯示一切順利,也挑眉笑了。
矜持的點了點頭:“還算不錯。”
那模樣,像是在說:勉強能讓我滿意,沒有墜了本財神的威名。
元熙帝興沖沖的來又興沖沖的離開,嘴角上翹的弧度怎么壓也壓不下來,收獲了滿滿的情緒價值后更是干勁十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