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四個侍女就是忍不住好奇心,白狐姑娘便只好將她們都吃了,留下鬼魂繼續伺候自己,還省了一份工錢。
鬼侍女收拾完,白狐便是張口一吸,又將她們吞入了腹中,然后笑道:“按照你老張頭的說法,這世間的一切,都標明了價格。
別管是我這竹舍,還是林里的地洞,給了你一個容身之處,便該有相應的價格。”
“當年你從祖地來,初到占城,是老夫指了斜柳巷這個地方,最適合你修行,這份人情的價格,難道只值地洞一夜?”
白狐已經化作了人形,開始對鏡梳妝:“咯咯咯,我給你半張床,是你自己不敢上來。”
“睡你一夜價錢太貴,老夫肉痛。”地洞里的張老押鉆了出來,滿臉不滿的哼哼著回答。
“老東西有色心沒色膽。”
“說誰是老東西呢,我年紀還不到你的零頭……”
“張老押!”狐貍炸毛了。
“好好好,你年方二八行了吧?”張老押沒有進一步觸怒她,哄了一句后道:“你把人喊進來,我瞧瞧是不是我要見的人。”
白狐姑娘疑惑:“你到底在躲著誰?該不會真的是什么大對頭,我警告你,真有強敵找來,我是絕對會立刻把你賣了。”
“你別問那么多,我也沒指望你,我今天就走。”
……
許源四人被請進了前院的一處偏廳。
這里不是姑娘招待客人的地方,是姑娘會見“朋友”之處。
但布置一樣是素雅中透著一種高端的奢華。
郎小八和于云航是開了眼界了,屋子里掛著的字畫,尺幅不大、寥寥幾筆,卻是前朝名家的作品。
桌上擺的幾件瓷器,也是前宋官窯出來的。
至于桌椅這些就更不用說了,款式并不復雜,但都是名貴木料,散發著淡雅的香氣。
兩人嘖嘖稱奇。
許源根本不認識。
傅景瑜本來饒有興趣,背著手站在字畫下,準備欣賞品評一番,卻是一皺眉頭,又坐了回去。
許源悄悄問道:“假的?”
“不是正主的作品,但也是前朝高人仿的,到如今也算是古物,而且仿的確有七八分的神韻。”
許源點點頭,暗中對他豎起大拇指。
這就是大姓子弟的底蘊,你再看看郎小八和于云航兩個土錘,被震撼了都找不出一句風雅的文字來形容,只怕此時心中只有“牛筆”兩個字。
一陣環佩聲響起,守在門口的侍女進來道:“我們家白姑娘到了。”
許源抬眼一望,看的卻不是女子,而是“命”。
居然不是人!
也幸得那檔頭提醒了一句。
許源不動聲色,白姑娘進門便露出一個淡如幽蘭的微笑,正待開口說話,許源卻沖著門外道:“前輩讓我們找的好苦!”
還有一道“命”跟在不遠處,卻不現身,除了張老押還能是誰?
白姑娘一愣,掩口葫蘆,然后不動聲色的退到一邊坐下,示意侍女給自己上茶點。
張老押你一向自詡老謀深算,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被后生晚輩叫破了行藏吧?
張老押還不大肯信,覺得這年輕的巡檢在詐自己。
他連換了幾個方位,可是不管換到哪里,許源的眼睛都跟著他。
張老押只好顯了身形,氣哼哼的進來:“當真是不公平!”
他已經猜到許源是命修,許源也知道他猜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