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丹修都朝車廂內噴火。
車廂里那東西終于被壓了下去,漸漸地沒了動靜。
許源又噴了三口火,封閉車廂開始悶燒。
狄有志等人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許源將鑼鼓嗩吶等,也都收進了車廂,然后開始催促:“別歇著了,快走!”
這個白事幫子非同小可,它們既然出現了,附近的其他邪祟應該都會退避。
趁這個機會抓緊趕路,從這一片黑暗中沖出去。
眾人掙扎著上馬,石拔鼎仍舊在最前面,雙腿猛的一夾馬腹:“駕!”
隊伍滾滾而去。
這次一口氣又跑出去十幾里,再也沒有遇到一只邪祟。
前面忽然傳來汩汩的水聲,一條小河蜿蜒著流淌過來。
河水中,漂浮著一顆泡的發白的嬰兒頭!
頭頂上還有一縷灰白色的胎毛。
祛穢司眾人心中發苦:還有?!
大家現在的狀態真的很差。
剛才那一場每個人身上的侵染,都十分嚴重,尚未恢復呢。
再廝殺一場……恐怕有一半人就要直接詭變了。
那顆嬰兒頭從上游飄蕩下來,到了眾人面前,忽然抬起頭來,哇的一聲啼哭,但那張泡的腫脹發白的小臉上,卻浮現出一個殘忍詭異的笑容!
石拔鼎也是硬撐著沖在最前面。
剛才那一陣,他首當其沖被白事幫子的樂隊連傷了數次。
他又不是丹修,身上的傷勢沒那么快恢復。
最后猛沖猛打的擊破大片陰兵,真的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但是,武修什么時候慫過?
可以死、但是氣勢不能輸!
石拔鼎咬著牙,管你什么東西,先砍一劍再說!
但他剛沖上兩步,便見那只鬼嬰臉上殘忍冷酷的笑容忽然消失了,變成了驚懼!
然后鬼嬰飛快的往水里一沉。
小河咕嚕咕嚕的在眾人面前繞了個彎,像是屁股后面有什么東西攆著一樣,比來時快了好幾倍,迅速地消失了!
石拔鼎劍都舉起來了,然后鬼嬰帶著鬼溪跑了!
石拔鼎一臉的茫然:什么情況?
本武修身上的氣血之力的確克制陰鬼……難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強大到了這等程度?
直接把一頭鬼嬰都嚇跑了?
石拔鼎哼了一聲,收劍而立,感覺自己此時的氣勢,怕不是淵渟岳峙,一副大將風范?
許源認出來了:老鄉啊。
鬼嬰心里好委屈。
就因為在鬼巫山,把這人得罪狠了。
這人背后還有老狐貍當靠山。
我這才害怕了搬到了小余山來。
怎么這家伙還是陰魂不散啊,追到了小余山來!
真是個小心眼記仇的家伙!
快點跑!
鬼嬰一邊跑還一邊朝后看:這家伙該不會追上來吧?
祛穢司眾人繼續趕路,駿馬奔騰,就好像真的在追趕一樣。
鬼嬰嚇得趕緊收了鬼溪,往地面下一沉,鬼溪變成了暗河,躲開那些人,從地下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許源帶著人從地面上跑過去,鬼嬰悄悄松了一口氣。
這小余山也不能待了,鬼巫山回去不去……天下之大,鬼嬰竟然感覺無自己一個小嬰孩的容身之地!
鬼嬰真有點想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