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出來,閣下并不喜歡食人。”許源只搖了一下車鈴,就放下來,聲音也變得和緩起來:“我們也只是無心之失,又何必因此讓那些真的存心要冒犯閣下的人,坐收漁翁之利?”
那張面孔緩緩地退了回去。
許源指著血水中,還在慘叫掙扎的手下們,說道:“難道這樣痛苦的懲罰,還不足夠嗎?”
“哼!”一聲冷哼,那張面孔徹底從血肉墻壁上消失了。
許源不敢有半點的松懈。
甚至還將最后一帖狗皮膏藥也拿了出來。
雖然這東西看起來可以溝通,但它畢竟也是貨真價實的怪異。
只要是邪祟、怪異,便都有其瘋狂。
過了片刻,這一片封閉的空間忽然劇烈的動蕩起來。
地上的那些血水翻起了一層層的浪花,但是那些恐懼的氣息,不知從什么地方泄露走了。
傅景瑜等人揉著劇痛的腦袋,渾身濕淋淋的從血水中站了起來。
每個人都凄慘狼狽,兩眼茫然。
緊跟著,許源感覺到自己的劍丸忽然重新和自己產生了聯系,于是立刻用獸筋繩拉回來。
嗖!
劍丸飛回,許源用手直接引了,虛懸在自己頭頂上空。
嘩啦!
嘩啦!
血水忽然朝著一個方向流去。
封閉的血肉墻壁打開了,出路出現!
“快走!”許源喝了一聲。
但是手下眾人大部分還是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回神,如同沒了魂魄的活尸,呆滯的原地搖擺。
許源索性甩出了獸筋繩,又將所有人都串了起來,一扯繩子帶著大家朝出口沖去。
這些人便踉踉蹌蹌的跟著走了。
出路也是一片黑暗,四周彌漫著強烈的腥臭味。
并且這種臭味越來越強烈。
許源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得暗罵了一聲。
但現在顧不上那么多,首先得逃出去!
許源用皮丹將自身裹了,其他人……管不了了。
走了約么有百多丈,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顆小小的亮點。
隨著他們的靠近,這個亮點逐漸擴大,最后變成了一個能讓人爬出來的洞口。
許源率先沖了出去,后面跟著已經恢復過來的傅景瑜等人。
而后許源把繩子一扯,眾人便依次沖了出去。
“嗷!”
秦澤仰天一聲嚎叫,然后整個人向后倒去,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嘔——”
秦澤險些吐出來:“怎么還這么臭?”
許源站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也不管其他人了,火輪呼的一聲踩在腳下,腹中火催動,騰空而起飛到了幾百丈外。
“這是什么鬼地方?”秦澤罵了一聲,這才看清楚,自己躺在一片污穢之中。
再轉頭去看出來的那個洞口。
洞口卻已經不見了,那邊一片迷茫黑霧,有什么龐大的東西,正在緩緩地向黑霧深處縮去。
此處是一個山谷。
臭氣熏天。
巡檢大人已經一口氣跑到了遠處的一座山峰頂上……
傅景瑜想了想整個過程,猛地臉色一變明白了什么,再看下腳下……險些也吐了出來。
他拉起一旁正捂著鼻子的宋蘆:“五姑給的字帖還有嗎?”
“有呢。”
宋蘆就取出幾張字帖,傅景瑜挑了兩張出來,分別貼在自己和宋蘆腿上:“咱們快走吧。”
兩人一邁步,便騰空而起,踏風而行。
宋蘆還有些不明白:“走過去就行了,何必浪費兩張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