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源更謹慎了。
詭技沒有藏在腳印中,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這條路本身就是邪祟。
踩上去、留下了腳印,也就被邪祟記住了。
但是許源反復檢查自身,卻并未發現任何異常。
“百無禁忌”命格對詭技的抗性也未曾發動。
許源又回頭看了一下部下們,每一個人都顯得很正常。
在那怪異腹中,受到影響發生畸變的器官,也都已經恢復了正常。
許源暗自搖頭,轉頭正要繼續往前走,卻忽然感覺視線中,有什么東西搖晃了一下,反光刺了一下自己的眼。
“嗯?”許源一陣奇怪,仔細尋找起來。
這條路在下橋后拐了一個彎,許源這個位置,能夠清楚的看到橋洞里的情況。
第一眼的時候,許源的注意力都在人身上。
沒有留意到橋洞下,用一根細鐵鏈,吊著一柄劍。
鐵鏈已經被水汽腐蝕的銹跡斑斑。
但是那柄劍卻仍舊是寒光閃閃。
距離水面半丈來高。
被風一吹蕩起來,劍身反光晃到了許源的眼睛。
許源又看了一下,那柄劍卻像是活物一般,慢慢的縮了上去!
而后不知藏到了什么地方,竟然不見了。
許源頓時驚奇,想要過去看個仔細,但是許源忽然間不知道該怎么走過去。
小路并不通往橋洞下,于是許源腦海中,便“想”不出來該怎么才能抵達那里。
許源的后背陡然滲出一層冷汗:這似乎是一種特殊的規則!
自己明明知道怎么走路。
明明看到了橋洞和劍。
卻不知怎么走過去!
只要抬腳離開小路,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就行——但現在就忽然“不會”了。
許源轉過身來,不再去看那橋和劍,沿著小路繼續朝前走。
仍舊避開路上原本的那一道腳印。
不多時便來到了道觀門前。
這里質樸肅穆,到門上掛著一塊匾,寫著道觀的名字:青霞觀。
“嘎吱——”
觀門突然打開了,門里出現一個黑發黑須,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老道士似乎正要出門,見到自家觀門外站著這么多人,也是意外的一愣,而后便笑了:“吾道大昌啊!”
他欣慰的看著眾人,拈須問道:“爾等都是來拜師學劍的吧?”
老道士身后背著一只細長的劍匣。
劍匣由他的右肩上方露出來一截,看上去非金非木,不知用何種材料制成。
許源身后的郎小八目露喜色:“我正愁不會兵刃,若是能學劍也很好。”
于云航便低聲叱道:“這種鬼地方,能學什么正經武藝?你是傻了不成?”
于云航便上前一抱拳:“道長,我們不學劍,我們只是誤入此地……”
那老道士的臉猛地一沉,身上的仙風道骨氣質瞬間化為陰森狠厲,喝道:“不學劍?為何不肯學劍?劍乃百兵之神!”
“學劍有成,方可斬妖除魔,護佑天下蒼生!”
“不學劍的都是邪修!”
“當誅!”
他把兩根手指朝背后劍匣一比,那劍匣中砰一聲竄出一股黑煙。
黑煙如鬼怪一般張牙舞爪,忽又從其中躥出來一根枯枝,瞬息之間便架在了于云航的脖子上。
枯枝自動生長,七八根枝條纏住了于云航的脖子、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