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虎臣已經全身冒火,劍丸化作了一柄二尺短劍,電光一般射出,噗的一聲刺在了車廂上。
伏霜卉一戟刺不透,他這一劍更不可能。
但他卻操控著劍丸,抵住車廂飛快的鉆動起來!
車廂劇震。
刺不穿但真有可能鉆穿。
但這么做,要求丹修對劍丸的操控非常精巧細致。
韋虎臣專門練了這一手本事,乃是他的殺手锏!
同時,韋虎臣張口吐了一枚毒丹,出來落在手中拈著,只要車廂被鉆透,就把毒丹丟進去。
另外一側,梁炎身后七八條繩子如毒蛇一般狂舞。
梁炎沖上來,繩子便一起捆向了車廂。
要將車廂吊起來反復摔打!
他的右臂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傷口。
一根細細的血管自動飛出來,悄無聲息的順著地下爬行。
這一節血管被他做成了“吊魂繩”。
這才是他真正的殺招。
纏在車廂外,就有可能將里面人的魂魄吊出來!
許源在車廂中巋然不動,專心餌食雄黃團霧。
車鈴叮叮當當的搖響。
海口蟾皮影蹲在車廂頂上,動作詭異的轉著頭,目光掃過兩人。
韋虎臣的鼻孔中鮮血噴出,腦子好像被一柄利刃攪動著。
他慘叫一聲雙手捂住腦袋——這個動作只到一半,就被海口蟾看見了。
于是身軀僵硬,臉上的表情隨之凝固!
車鈴和海口蟾對伏霜卉作用不大,對付你們卻是恰到好處!
許源的劍丸無聲無息的射出,從韋虎臣的脖子上繞了一圈飛走。
梁炎全身被定住的瞬間,所有的繩子一起掉了下去,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生命。
那根血管的能力針對魂魄,竟也被車鈴影響,啪的一聲炸裂,碎成了五六段,各自蠕動幾下,便徹底僵死。
梁炎的魂魄同樣被車鈴震動,但他的“吏法”中,有個手段便是用大獄中拷打致死的、三十年以上的冤魂,搓成了“繩子”,拴住自己的魂魄,以對抗神修的一些法門。
所以梁炎動彈不得、魂魄劇痛,但是意識卻是清醒的。
這種清醒的意識,讓他看到一絲寒光在韋虎臣的脖子上一繞——韋虎臣的腦袋就掉了下去!
梁炎驚恐不已。
那一絲寒光直奔自己而來!
梁炎全力掙扎,終于身體有了些松動。
他畢竟也是七流。
就在那寒光繞上自己的脖子的瞬間,梁炎猛地動了起來,身上的所有繩子一起纏向了劍丸。
他自己猛地滾向一邊。
繩子在劍丸下一條條斷裂。
卻也牽制住了劍丸片刻,讓他逃得一命。
“呼呼呼——”梁炎大口大口的喘氣,那劍丸卻是緊追而至!
梁炎的頭發一起朝前涌去,連綿不絕的纏住了劍丸。
他這頭發乃是每日用特殊的藥物浸泡,每一根都無比堅韌。
劍丸急切間竟然沒能斬斷。
梁炎松了口氣,困住了劍丸,然后飛快的開始蛇形游走。
避開海口蟾的目光。
幾根繩子飛回來,將耳朵綁住——不知能否抵擋車鈴的詭術,但先做了再說。
而后梁炎飛快的向車廂靠近,身上那些不算重要的血管,一根一根的爆出來。
拼命了!
可是這些血管飛快竄到了車廂外,卻怎么也進不去。
梁炎跟著沖上來,一根繩子纏住車門,想要將車門拉開。
卻忽的發現自己的繩子中,有一根不聽話,飛快反向而來直奔自己。